半個時辰之後,閻玄起身,走到眾人面前。
“列陣!”
如今是寒冬臘月,閻玄帶頭站在最前方,赤膊趴在雪地裡,一動不動。
這種操練是他提出來的。
日後閻大人一定會用到他們陝北軍,無論在何種條件下,他都要給閻大人一支能戰,敢戰之軍!
“有人凍暈了。”
人群中不知道誰在叫嚷。
閻玄起身,直接一桶冰水澆醒,甚至沒理會那面色發青的漢子發抖的神情,怒吼開口。
“敵人會等你暖和了再殺你嗎?”
“這樣操練,不如不練!”
“我知道你們中有很多人不服。”
這一刻,這個十三歲的少年目光冰冷,掃過身後的一群漢子,戾氣濃烈。
“誰要是覺得受不了這般操練,現在就可以離開陝北軍。”
“爾等記住,我陝北軍,一定要是大人手中最鋒銳的刀,陝北軍的肉食和白麵饅頭,不養廢物!”
“爾等更要記住,你們可以退,你們可以逃,但你們的背後,是鄉親父老,是你們的爹孃妻兒,敵人當真來了,他們沒地方退!”
原本人群中的確有不服的,可一對上那雙狠辣的眼睛,終究提不起勇氣。
誰不知道十二位首領對他們狠,對自己更狠!
儘管只有十三歲,可真要生死搏殺,他們一兩個人提著刀也不是閻玄的對手。
更何況閻玄說的對,陝北軍給他們家裡羊,還給他們每天吃肉吃饅頭,憑什麼?
一時間,眾人紛紛咬著牙在大雪中匍匐,掙扎的面色發青。
到晚上,是閻黃負責操練。
這位首領甚至沒有半句多話,只點燃了四支火把,便抽出木刀。
“來!”
在場的漢子也都是熟練的抽刀,各自找到對手。
這是陝北軍最酷烈的操練,幾乎每天都有人身上出血,甚至傷筋動骨。
因為此次的訓練,是兩兩廝殺,木刀包布,蘸石灰,誰身上白點多,誰晚上加練。
閻黃在初次做陝北軍的頭領時,還沒長到這般高大,曾經多次被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但這個少年宛若打不死一般,哪怕血漬從額頭浸到眼睛,照樣敢爬起廝殺!
校場上發出砰砰聲,不絕於耳,其中夾雜著哀嚎和怒吼。
許多將士同樣渾身傷痕,但卻咬著牙,繼續狠狠揮刀,像是對著木樁草靶一般,絕不留手!
閻黃看著這一幕,心中平靜。
閻大人說過,忍受疼痛的能力也是可以操練出來的。
只有這樣,日後他們上了戰場,才不會因為一點小傷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陝北軍必須是大人手中最鋒利的刀,沒有之一!
次日清晨,陝北軍開始新一輪操練。
閻宇是十二位首領中最瘦弱的,可也是將士們最畏懼的。
因為這位首領制定的操練是真的狠。
三天不吃飯,只給水喝,然後讓他們去搶假想敵的糧草。
搶不到的,繼續餓。
第一次操練的時候,陝北軍中足足餓暈了二十多人。
要知道這些都是吃過白麵饅頭和臘肉的莊稼漢,身體一個比一個強,七天的搶糧草操練,餓暈了二十多個,直到確定暈了,閻宇才點頭答應送他們去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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