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心中清楚,皇后也想讓劉家跟戚家結親,所以故意這般說。
若她拒絕便是小性,不為夫君考慮。
若同意,自己心裡難受,後宅多一人,就代表要開始為了夫君的寵愛爭鬥。
文薔聽的冷笑,合著一個兩個都想往戚家塞人,眼巴巴的看著大夫人的位置。
她正要開口被卿歡按住了手。
“方才何夫人說劉大姑娘與國公爺說話,捱得很近,你可是親眼見到的?”
何夫人斬釘截鐵,“自然是。”
卿歡驚訝,“何夫人莫不是與劉夫人有什麼恩怨,要在背後編排劉大姑娘,我方才與大姑娘說了會話,瞧著她是個知禮端莊的,前後不到半個時辰,你卻說她去尋了國公爺,可適才我聽人說劉大姑娘分明是身體不適提前離席。”
“何夫人,這是讓在場的夫人們誤會大姑娘,私下去見外男,還與人親暱交談?”
劉夫人驚得差點打翻了桌上的酒水,“沒有的事。”
卿歡笑道,“既沒有,那就說明劉夫人想必是看錯了,既看岔了,劉夫人也就不用氣惱何夫人了。”
說完,文薔低頭悶笑,叫你們嘴碎,狗咬狗一嘴毛吧。
姜皇后頓了頓,卻還是問道,“便不是劉嬋,徐側氏也該為宗權多考慮,為戚家多多開枝散葉才好。”
“皇后娘娘,陛下這後宮中佳麗不少,娘娘心裡高興嗎?”文薔嘴快,直接問出來。
在場眾人將心提起來,那劉夫人也不再執著嬋兒的事,低了頭,不敢去看皇后。
皇后臉色微變,皺眉斥道,“縣主吃酒醉了,來人,把她扶下去休息。”
但僅此一次,皇后也沒了興致,找了個理由回了側殿。
……
卿歡陪著文薔離席,“多謝縣主仗義出手,但以後千萬不要這麼魯莽,方才你那話,嚇的我魂魄都要離體了。”
“皇后娘娘跟陛下是結髮夫妻,當初陛下還是皇子時就嫁給他,我聽說她以前也是恣意明朗的少女,這些年見著不斷有新人充入後宮,應該能體諒女子的難處。”
文薔嘆口氣,“但她卻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想逼你答應給你丈夫娶妻。”
要是劉嬋入了國公府,可不是側氏那邊簡單,說不定要做大夫人。
到時候壓了卿歡姐一頭,棲雲院就沒有好日子了。
卿歡微笑,“你這樣好的女子,也不知誰有福氣,能遇到。”
“可惜我不是郎君,我要是,娶了你,不就行了。”
席間的事,原也只是劉家的一廂情願,且依照戚修凜的性子,潮兒還小,他不會再娶,就算潮兒長大了,他應當也會堅守。
戚修凜卻等不及,將抬大夫人的事提上了日程。
他將此事告知戚夫人。
“你,你真要如此?她為你生下潮兒,母親自是歡喜,也體諒她辛苦,可這大夫人,是國公府的門面,她如何能當得?”戚夫人試著勸說他。
戚修凜神色平淡,透著堅定,“父親當年求娶您,也並未看身家地位,您是父親同僚的女兒,若當初父親娶的是朝中高官之女,此刻,母親便不能坐到這裡,只怕也沒有兒子的容身之處。”
“這怎能一樣?”
他起身道,“儀式已經定好,就在下月初八。”
見他不是來商量,只是知會她一聲,戚夫人頓時心中一股難言的憤怒。
這就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到頭來還是為了個女人與她離了心。
四月初的時候,府上就開始忙碌起來,每日都有人進進出出。
趙嬤嬤在庭院裡指揮著,“連縫隙裡的雜草都要清理乾淨,廊柱更是要擦得沒有半點灰塵,都不許懈怠啊。”
還未到端午,也不是大日子,怎麼就忙成這樣?
秋蘭不免好奇,“趙嬤嬤,這府上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
“是啊,天大的喜事,比年關還要重要。”趙嬤嬤也提前知曉,她自然樂意瞧到側夫人被抬到正房,這也說明,國公爺是真心疼愛夫人。
她跟對了主子,以後只要好好幹事,便是這府上一等嬤嬤。
秋蘭回了棲雲院,與側夫人說了幾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