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綺瑩來尋她這件事,她到底沒告訴戚修凜,沐浴時,還在想著別院裡那個有孕的女子。
她洗淨後,起身擦拭,渾然沒注意身後有人靠近。
戚修凜已脫了外衣,只著了件裡衣,身上帶著淡淡的果酒味。
她驚異地回頭,“夫君,你飲酒了?”
好端端的喝什麼酒。
“只是灑在了衣袍上,並未真的飲了,你不是饞那果酒。”他這意思是將自己身上撒上酒水,靠近她,好解饞。
卿歡失笑,“哪有這樣的,只是聞著味有什麼用……”
他迥勁的雙臂已託抱著她,將人放在了靠近浴桶邊的桌案上,厚實的大手也按在她泛著溼氣的髮絲。
卿歡正要說話,他抬手按著她唇瓣。
“待會兒你就知這酒味好不好聞。”
高大的身軀伏下。
湢室浴桶裡的熱氣早就散開,但卿歡卻是越來越熱,鼻息也都是從清淡到濃郁的酒香味。
混鬧之後,她睡得更熟,戚修凜拂過她汗溼的髮絲,眸光深沉。
次日,戚修凜再次出門,沒多久,秋蘭匆匆過來,附耳低語,“蘇姑娘又出門了,還是去了那處院子。”
卿歡深吸口氣,“嗯,安排馬車,我過去看看。”
“您要親自去嗎?萬一她設下什麼陷阱怎麼辦?”
秋蘭知曉蘇綺瑩的心思,也擔心她背裡耍陰計。
“明日就是滿月宴,她要真想做什麼,今日恐怕還會有動作,潮兒這個嫡長孫的身份,一點岔子都不能出。”她喚瓶兒取來了披風,穿戴好,帶著幾個侍衛從後門離開。
一路去了侍衛口中的庭院。
蘇綺瑩帶著的小廝見到她,嚇得慌忙從車轅跳下來,口中支吾,“側夫人,您怎麼來這兒了?”
“蘇姑娘能來的,我就來不得?這院裡住著誰?”她冷聲質問。
小廝心虛,不安道,“是位有了身孕的女子,早前,早前國公爺曾經帶到府上,不過後來就打發出去了,小的也不知怎麼回事,還請側夫人饒了小的。”
他嚇得跪下叩頭。
卿歡隱約猜到什麼,讓侍衛用刀尖撬開了門鎖,一行人便這麼闖了進去。
但動靜很輕,並未驚動內院廂房裡談話的兩人。
“我只告訴你,明日你無論哭也好鬧也罷,只管將矛頭對準那側夫人,休要去攀咬我兄長,且你這腹中的孩子,誰知是哪個男子的。”
是蘇綺瑩的聲音。
依在窗前榻上的女子撫著碩大的腹部,看樣子已經足月,即將生產。
“這個孩子,自然是國公爺的,我之前被爺帶回了府上,那晚爺醉了,踏入我的房內,雲雨之後便有了這個孩子,姑娘若是不信,也不會幫我了。”
卿歡聽得這句話,整個人身形一晃,再定睛去看。
那女子眉眼當真與卿歡有幾分相像,但細看還能分辨清楚。
“休要胡說,我兄長才不會碰你這種女人,他連我都……”蘇綺瑩氣得說不出話,這女子找上她的時候,說是能幫著離間國公爺夫婦的感情,方便她趁虛而入。
卻沒想到,會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女子嬌媚的臉上泛著笑意,“蘇姑娘莫氣惱,我的目的並非嫁給國公爺,讓他認下這個孩子,只是同為女子,我實在不忍見你如此傷心,待她二人感情生了罅隙,你不正好順勢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