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皇子倒臺,承安侯府受了牽連,有人在朝堂上彈劾承安侯與四皇子私下結交,被陛下厲聲斥責。
承安侯百口莫辯。
昌惠帝念在他與戚家是姻親,並未削了他的侯位。
但其餘所享福澤一併取消,幸而徐知序在職期間勤懇,否則也要被牽連。
侯府從榮盛跌落泥潭。
承安侯如何受得住,動輒就是羞辱曹氏,“若不是你,侯府何至於此,我徐家百年基業盡毀在你這個蠢婦手裡了。”
曹氏卻覺得是時運不濟。
“我蠢,當初也是侯爺自己答應的結交四皇子……”
承安侯沒忍住,抬手甩了她一巴掌,“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提起來,本侯怎會聽信你的話,若是太子因此對我有所遷怒,以後侯府才算徹底完了。”
一想到此,承安侯就氣不打一處來。
偏此時,管事進來,稟道,“侯爺,大喜事啊。”
“滾!”承安侯氣頭上,什麼都聽不進去。
管事囁喏著,“二姑娘回了國公府,據說還帶回了小世子,如今戚老夫人歡喜得正要給小世子補辦滿月宴,這請帖都發到府上了。”
說著,管事將燙金的帖子遞了過來。
曹氏眼前一花,上前奪走,“不可能,怎麼可能?”
承安侯重新搶回來,推搡開曹氏,低頭細細地看,然後拊掌大笑。
“我的兒,我就知這女兒沒有白養,總是能解救侯府於危難之時。”說著,承安侯便讓管事去庫房將所有的寶物取出,再備上吉祥的見面禮。
承安侯滿面紅光,曹氏面如土色。
話分兩頭,滿月宴的帖子送到趙王府時,文薔氣憤不已,差點將帖子撕成兩半。
“別亂來啊,你不去,我還要去呢。”趙明熠樂呵地拿過來,感慨於宗權終於正大光明的抱著嬌妻回來了。
文薔氣得眼都紅了,“憑什麼,卿歡姐姐屍骨都未找到,他戚修凜憑什麼在外頭養了個別的女人,還生了孩子,算算時間,在卿歡姐姐剛失蹤時,他就已經讓那女子大了肚子,這般薄性的男子,不配得到卿歡姐姐的真心。”
她擼著袖子,要去打抱不平。
趙明熠拉住她,“胡扯什麼,這孩子就是徐二生的,我見過呢,長得特別漂亮,跟徐二一樣兒。”
文薔看傻子似的望著他。
“你中了什麼邪,你何時見的……”她頓住,腦海中想起來表兄離京,說是去江南,而戚修凜也是去淮揚辦差。
她後知後覺,“沒騙我?”
“騙你是小狗,真真的,徐二沒死,之前沒告訴你,是怕你守不住秘密,睡覺說夢話說出去,那豈不是給他們招麻煩。”
文薔沒聽清,悶頭往外走,跑出去就讓小廝給她套馬車,跟頭驢似的,任誰都拉不住。
……
“這是太夫人送給小世子的長命金鎖。”
“老夫人找人特意抄的千字文描金帖,寓意文曲星庇佑。”
秋蘭一一數著,屋裡堆了不少好東西。
這棲雲院重新恢復了生機,所有房間的擺著還與去歲一樣,即便剛回來也能直接入住,也是因戚修凜日日叫人打掃。
滿月宴定在了三月初,也就是十日後。
卿歡以為還要費一番波折,沒想到格外順利,順利的讓她心頭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