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荷香的心上人,估摸就是徐侍郎!
老天爺,這是什麼鬼熱鬧。
鐵衣大氣不敢喘,卻豎起了耳朵仔細的聽著那邊兩人對話。
戚修凜遠遠就瞧見了荷香,她依舊穿著樸素寡淡,沒有脂粉面巾被吹起,隱約看到一塊暗紅胎記。
但她臉色稍顯蒼白,唇瓣淡粉,笑意盈盈。
“你心上人叫什麼名字啊?在京都做什麼的,長得如何啊?”趙嬤嬤知曉荷香長得俊,要不是胎記,比夫人還要美上幾分。
徐卿歡手裡擰了木馬的機括,“算不得什麼大人物,但待人寬厚溫和,是個謙謙君子。”
呵,謙謙君子,當真的是徐知序。
戚修凜捏了捏手指,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陰沉,偏此時,小石頭拉著荷香去看他剛養的小黑狗。
荷香那日承歡之後,身上總有氣無力,精氣神還沒養好,也未注意樹影下的身影,到了近前才看清楚。
哪裡還能躲開。
她便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男人的手,厚實佈滿了操練的繭子,手指修長分明,貼在她後腰的位置,沒有使力卻也未鬆開。
戚修凜鼻息間是淡淡的藥草氣息,他直直的看進她慌亂的眼底,像被吹亂的湖面,漣漪四起。
尤其是她撞入懷裡的剎那,一聲驚呼,再硬的心腸也要軟了下來。
“世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徐卿歡退出這個懷抱,小石頭也嚇得不敢亂動。
趙嬤嬤跟過來,惶恐的行了個禮,把孫子拉到了身前,打了幾下,“趕緊給世子磕頭。”
小石頭麻溜的就要跪下。
戚修凜沉聲道,“不用,小孩子大多好動,天性如此焉能扼殺。”
徐卿歡依舊不敢抬頭,恨不得用頭髮將自己的臉裹起來,方才那些話,世子爺聽去了多少,還是全部聽了。
她恍惚胡亂想著,聽到戚修凜開口詢問。
“你通曉藥理是嗎?那張藥方子,是專門針對傷寒的藥,上次,你接竹葉水,也是給小石頭治赤症。”
徐卿歡愈發僵硬,“粗略懂一些,並不精通。”
“寒咳疾如何治?”他又問。
府上有府醫,宮裡有醫正,何愁找不到人問,鐵衣琢磨著,世子為何這樣。
徐卿歡狠狠掐了下掌心,淡定回答,“可用紫蘇白芷蒼朮厚朴和茯苓磨成粉末縫製成圍領,睡前佩戴,晨間取下,不出七日便能緩解。”
羅小娘也有咳疾,她就是用這種法子治好了。
戚修凜目光幽遠,掠向前方,“你做好,過幾日將東西交給鐵衣。”
國公府上,只有太夫人有咳疾,是藥三分毒,圍領這東西並不內服,外用輔助的話沒有什麼危害。
徐卿歡連忙應下,“是,奴婢遵世子吩咐。”
院外的侍衛疾步而來,似有急事,徐卿歡與趙嬤嬤躬身退到一邊。
她隱約聽到那侍衛口中提了徐侍郎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