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序心神一動,臉色難看至極。
“你胡說什麼。”
曹氏懶得多解釋,“她是徐家女兒,我再厭惡羅小娘,也會給她的未來考慮,反倒是你,應該將自己的重心放在妻子身上,你與文嫻成婚多年,膝下只有一個明哥兒,是時候給明哥兒添個弟弟或妹妹了。”
話題繞到自己身上,徐知序興致缺缺,臨走還是提醒徐靈君,不要欺辱人。
一家人便該團結才能讓家族蒸蒸日上。
徐靈君不以為意,不過同母親說了心裡的憂慮,便是程安曾經送信這件事。
曹氏拍拍她手背,“孃親會處理好這件事,你只等著聽好訊息。”
……
徐卿歡回了漪瀾院,將披風仔細收好,外面裹了一層別的衣裳,連同這段時間她做的圍領子也放在了一起,準備去找鐵衣。
“姑娘,要不我去送吧,您剛受了驚嚇,需要好好休息,”秋蘭真是嚇的不輕,這國公府真是狼窩,她寧願跟著姑娘和姨娘回儋州過清貧日子。
過了這道坎,還有別的危險,徐卿歡明白,在嫡姐身邊還有一線生機。
“沒有退路了,我一定要走到底。”她安慰了秋蘭幾句,抱著披風便往四明堂走。
只是沒想到途中會遇到康嬤嬤。
“你就是荷香吧?”康嬤嬤一副打量神色,笑眯眯的讓荷香抬起頭來,卻是看到她臉上的胎記時,微微一愣。
徐卿歡只在圓房那晚見過康嬤嬤一次,這會兒,被康嬤嬤挑起下巴,不由得緊張的捏緊了手指。
“奴婢正是荷香,嬤嬤有事儘管吩咐奴婢。”她恭順的站在那,尋常衣裙,身段卻是嫋嫋動人。
康嬤嬤眼神銳利,已然發現了荷香與世子夫人的眉眼相似,只可惜臉上有這麼大的胎記,否則也是個美人胚子。
“聽說你給小石頭治好了赤症,倒是個懂一些醫理的,還會按摩是吧?”
徐卿歡不敢不答,她只是舉手之勞,沒想到就傳到戚夫人耳朵裡,“不算精通,平日也不敢給旁的人按摩,只是以前家人勞作回來會給她們緩解疲勞。”
“如此正好,老夫人頭疾難受,你過去幫著按一按吧。”說著,也不等她答應,康嬤嬤便直接走在前面。
徐卿歡不得不跟上去,還在擔心懷裡的披風會被發現,便抱得更緊。
入了慈念堂,戚夫人正轉著佛珠,不過四十多歲,卻已雙鬢染上白霜,但五官卻能看出來,年輕時是個端莊優雅的千金小姐。
“荷香是吧,你過來。”戚夫人將佛珠握在手中,微微一笑。
荷香不安的上前,懷裡的包裹便被康嬤嬤給拿了過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康嬤嬤“解”開一角,露出裡面的蜀錦暗紋披風。
“好一個大膽的丫頭,居然敢偷盜主子的東西,還攪的後宅不寧,原來是存了這種齷齪心思。”
康嬤嬤將包裹攤開,呈到戚夫人眼前,“老夫人,您看看,這披風是您親自讓人給世子爺做的。”
徐卿歡頓感五雷落在頭上,心生絕望,可那披風卻真真實實的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