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於混沌中忽然清醒,自然不敢耽擱他的正事,忙從他身下而出,便又聽到他悶哼一聲。
四目相對,卿歡只敢把目光落在他汗津津的胸膛。
“我先入宮,你放心,今晚的事,我很快會解決。”他掌心摩擦她緋紅臉頰,默了默,這才起身穿戴整齊,大步離開了書房。
卿歡看著狼藉的桌案,抖著雙腿默默地將東西規整好,也攏好衣裙,回了棲雲院。
亥時,乾清殿內依舊肅穆一片,往常戎狄也會時不時地滋擾北境邊界,但有駐軍,他們尚不敢越過雷池。
但這次,戎狄大肆進軍,侵過黑水,涉足大晉的地界,企圖侵佔毗鄰戎狄的鹿爾城。
如今鹿爾城已經斷糧斷水三日。
戚修凜曾經數次與戎狄打交道,自然知曉他們最擅讓對手人困馬乏。
昌惠帝看向他,“宗權,這次,你覺得打,還是不打?”
帝王一直有降服戎狄的心思,只是戎狄部落龐眾,地勢易守難攻,戚老將軍都未能折下這匹烈馬。
戚修凜心中,鼓動著喧燥的情緒,他與昌惠帝一般,此刻有了打算。
“微臣願帶兵前往鹿爾城,待臣歸來,必會奉上戎狄的一紙降書。”
燈火微微,年輕的武將威挺五官上神色凜然,依稀間,隱約有當年戚老將軍的影子。
昌惠帝定定看著他,頷首,“好,朕便任命你為陣前一等大將軍,親率大軍,削了戎狄的旗,扒了他們的獠牙,為北境的百姓謀一片太平。”
……
臨近子時,戚修凜才踏出前傾殿。
趙明熠已經等了許久,“我知曉你要去北境了,我隨你一起。”
“不可,戰事兇險,你沒有領兵禦敵的能力,去了,只會拖大軍的後腿。”
趙明熠撇唇,“倒也不用說得這麼傷人自尊心。”
兩人正要往宮外走,玉階上,四皇子從夜色中走出,高高在上地看向戚修凜。
“戚將軍,這一行,本殿預祝你凱旋而歸。”簷下宮燈一晃,倒叫人覺得四皇子的表情,似笑非笑。
趙明熠擰眉,他往常就覺得四皇子話少,故作深沉,此刻覺得他是真深沉。
“多謝四殿下,臣會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遠處詭譎昏暗,倒顯得近處的明黃宮燈,彷彿撕開了宮闕一角。
戚修凜回了國公府,先是交代了鐵衣和李懷,即將開拔之事,隨後才去了棲雲院。
“世子?側夫人還未休息,一直在等您呢。”秋蘭坐在門口的小几子上,迷瞪地睜開眼。
他嗯了聲,輕輕推開門進了臥房。
伏在案上的女人烏黑的長髮,只用一根簪子鬆垮地挽著。
已至深秋,她許是覺得熱,將寢衣的袖口捲到了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肘。
他剛邁進去,呼吸一頓。
卿歡睡得不踏實,聽到開門聲,便睜開了眼,“夫君?你回來了,可要沐浴,我讓秋蘭送水。”
她正要起身,卻被抱了個滿懷,落在他寬厚的胸前。
“不用麻煩……”目光滑過她豐潤的唇,他指腹摩擦幾下,也沒說什麼,低頭在她唇上廝磨著。
卿歡察覺了不對勁,“夫君,可是軍中有事?”
他含糊唔了一聲,所有的感官都落在她清甜的唇瓣間。
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他幾時變得貪戀溫柔鄉。
到底沒能問出什麼,卿歡就被他橫抱著去了榻上,等他赤著精壯的胸膛時,那一切都變得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