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嬤嬤的意思,徐靈君瞭然,她看了眼臺階下的庶妹,忽然換上一副笑臉,主動地走下臺階。
徐靈君握住了卿歡的手,“姐姐不好,一直在擔心你,你這段時間去哪裡了?為何是鐵衣將你送回來的?”
卿歡一愣,嫡姐的態度還真是變化無常,就算厭惡她,也能裝出關心。
她抽回手,“馬車驚了的時候,墜到山坳,我被路過的婦人給救下來。”這件事還不能直接告訴嫡姐,來時的路上,世子便叮囑她,等他從宮中回來,自有說法。
“那倒真是巧合中的巧合,父親母親都在家中,他們見到你,想必很是高興。”
徐靈君冷冷看著她,吩咐鐵衣,“辛苦鐵侍衛了,你先回吧。”
鐵衣看了二姑娘一眼,道,“二姑娘,若有事可隨時讓人去通知在下,另外,這封信是世子親筆所寫,請二姑娘交給侯爺,屆時姑娘便可安心。”
卿歡怔怔地看著那封信。
她沒有想過,世子會考慮得如此周全,否則她這般冒失的回來,只怕會被人平白誣陷。
“好,多謝。”卿歡笑笑。
徐靈君捏了捏指尖,控制著即將扭曲的面容,到底是怎麼回事,鐵衣對徐卿歡如此尊重,竟還要徵得她的同意才離開。
但無論他們之間關係如何,今晚的徐卿歡,必須死。
……
卿歡隨著嫡姐邁步進了院子中,她想去讓丫鬟通知竹翠院,結果那丫鬟二話沒說,上來就按住她的肩膀。
卿歡心頭一頓,“嫡姐這是何意?”
“你說呢,你在外無故失蹤一月時間,如今活著回來,你覺得外面的人會怎麼想你,堂堂侯府的二姑娘,恐怕早已失了清白之身,否則,無人信你一個弱女子能從畜牲口中脫險。”
徐靈君朝孟嬤嬤使了個眼色,孟嬤嬤便將信奪了過來,拆開後,遞給了大姑娘。
只看了幾眼,徐靈君氣得雙目通紅。
她上前,揚手給了庶妹一巴掌,力道之大,震得掌心發麻。
“賤人,當真是上不了檯面,居然勾搭上了我的夫君,你是怎麼哄騙他,上了他的床,讓他要納你這個賤婢為妾。”
她氣得心口疼,幾乎站不住,恨不得直接絞殺了這個庶妹。
早知今日,當初她便是扯別的謊言,也不會將徐卿歡帶到京都!
卿歡的半邊臉,瞬間紅腫,眼前一陣白光,唇角破了皮,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口腔。
“難道不是嫡姐,將我親手送到世子的榻上?”
她這話,讓徐靈君心虛恍惚,彷彿最醜陋的東西被人放在了眼前。
若是被戚修凜知曉真相,定不會善罷甘休。
徐靈君當真是恨不得,將徐卿歡活活颳了。
孟嬤嬤附耳低語,勸她淡定,“許是她在撒謊,世子怎會知曉,否則在明春館也不會親自陪同姑娘參加比賽,姑娘要穩住。”
是了,眼下兄長不在家中。
她要趁著所有人知曉庶妹回來之前,給她定個死罪。
……
無人知曉,徐家二姑娘歸來,半點風聲都未曾傳到竹翠院。
卿歡便被直接捆綁著帶到了祠堂。
她也沒料到,嫡姐的膽子這麼大,非但拆了信,還擅自將她捆起來。
徐靈君又讓人去請了父親母親,裝作一臉痛心疾首,指著被堵住口,捆住手的徐卿歡。
“父親,妹妹回來本該是件喜事,可她居然……居然拖了副骯髒的身子回來,若傳出去,侯府顏面無存,父親兄長在朝堂上抬不起頭,女兒在國公府也會遭婆母嫌棄。”
她一番胡說,將所有的錯處歸咎到了徐卿歡頭上。
而門外,跪著個年輕的粗布衣袍男子,這麼短的時間,徐靈君便讓孟嬤嬤找了個男子,謊稱是山中獵戶,救了徐卿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