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早就覺得這位蘇姑娘看向世子的眼神不一般,平日還會有所收斂,沒想到無人處就這般放肆。
她也是想看看,世子有什麼反應,便往後退了一步。
卻不小心踩到了地面的小石子。
戚修凜耳力超然,聽到著聲音側首來看,便看到了站在花廳外,那道纖瘦娉婷的身影。
他微皺的眉心忽地鬆緩,“你何時回來的,怎麼不讓人來通傳我。”
卿歡臉上的帶著笑,即便疲累,還是溫柔小意的走過去。
“妾開始並不知道夫君回來,是趙嬤嬤說了夫君在花廳,妾又想著夫君應當累了便沒有打攪。”
她走到那桌前,平時這兒只會擺著吃食,今日卻擺上了硯臺,和一副供人臨摹的字帖。
那字帖字跡渾厚蒼勁,正是出自戚修凜之手。
“這是世子寫的字嗎?”
她將兩幅字擺在一起,指著左邊的字帖,那眉梢眼角的柔和,在秋日溫暖的陽光下彷彿鍍了層柔光。
戚修凜眸光溫和,“是。”
“夫君的字寫得真好,蘇姑娘有世子這樣的老師,這字也寫得與世子一般颯爽。”卿歡這是把蘇綺瑩架在了學生的位置。
如同她一般,身為學生對待老師,怎麼能生出僭越的心思。
蘇綺瑩聞言,臉色一白,揪扯著衣袖,“側夫人謬讚了,我這字如何能與兄長相提並論。”
“蘇姑娘謙虛了,你既稱夫君為兄長,那我便是嫂嫂,回頭我讓秋蘭給蘇姑娘送上幾本書冊,都是我也覺得不錯的,蘇姑娘閒來打發一下時間也好。”
蘇綺瑩瞧著他們二人捱得很近,心口酸澀,再也待不下去,拿起了字帖便同兄長說了有事,匆匆離開花廳。
她前腳剛走,卿歡便覺得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夫君,妾哪裡說錯了嗎?”
她出嫁前,母親就告訴她,後宅的女人最忌善妒。
但男人心,也不能一點都不抓。
否則,他會以為你不在意他。
戚修凜唇角微微上揚,“沒有,今日在宮裡都做了什麼?”
她鬆了口氣,將宮裡的事,一一同他說。
晚膳之後,卿歡左思右想,還是將柳貴妃這件事也同他說了。
“明日起,我每日親自送你入宮,然後戌時前,去宮門處接你。”
頓了頓,他接著道,“我已在京都給綺瑩物色郎君,過幾日便會安排她去相看。”
卿歡調暗了燭光,回到榻邊時,朝他盈盈看了眼,“夫君安排就好。”
就這一眼,讓他心頭冒了火。
“膝蓋上的傷,可還疼了?”他從前最不屑女色,甚至在趙明熠面前說過,此生不會娶妻。
溫柔鄉是英雄冢。
他此刻,居然生了貪心。
卿歡白日在宮裡說話做事時刻謹慎,身心俱疲,她不想踏入宮門,但還得裝著樣子。
“還是有些疼,尤其是,今日見了皇后娘娘和柳貴妃,還有其他的妃子,便要行禮,是以還未完全康復,並不能服侍夫君。”
她話是這麼說,身子卻已經靠近他。
甚至羞赧地主動伸出手,去解他寬鬆寢衣,那柔軟之處也貼向他堅硬的胸膛。
許久之後,卿歡臉蛋潮紅,手也痠麻無力,靠在他懷裡,鬢角都熱出了汗。
戚修凜撫著她玉白背脊,只覺得懷中是骨肉酥軟,方才那種衝破魂靈的舒爽,他從未體驗過。
再一低頭,懷裡的卿歡已經累得睡著。
他便將人放回被衾中,讓秋蘭送了溫水,用溫帕子擦淨她面頰的細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