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軍中,忙著軍務根本無暇顧及這種事,就算有那般心思,操練一陣,出了汗也便止住了心思。
可這次,來勢洶洶,全然沒有抵抗之力。
他起身讓人送了水,擦洗乾淨之後,便再無睡意。
一個女子,何故能讓他牽腸掛肚,不過是慾念作祟而已,換做別人,他也會如此。
戚修凜閉了閉眼,將白日那一幕,她與溫時玉談笑離開的場面揮出腦海。
次日,青執來了四明堂求見,“世子,好幾日未曾見到荷香,孟嬤嬤只說荷香家裡人來將她接走了,是真的嗎?”
青執還是很關心荷香,儘管她臉上有胎記,可心善,也通醫理,說話總是含著笑。
鐵衣給她使了個眼色,別往爺的槍頭上撞,省得殃及池魚。
“她的事,你不用過問,你若不想留在漪瀾院,鐵衣,跟管事說一聲,撥除青執的名字,你便還回到軍中。”戚修凜並不想被任何人影響,即便昨夜在夢中,不知疲倦的要了她好幾次,可那終歸只是男子的本能。
他神色淡然,因手中還有要事,當下便去內室換了朝服,連早膳也未用,徑直去了衙署。
出門之後,就看到趙明熠那輛奢華的馬車等在門口,小郡王挑開簾子頗為嚴肅道,“上來吧,有事兒跟你說一下。”
戚修凜也是難得見他有如此嚴肅的一面。
趙明熠等他上了車,從懷裡拿出一摞賬本,“你看看吧,這是我在外的私業,十筆賬裡有一份是壞賬,因為這筆賬沒辦法做,收來的錢是惡錢。”
從去歲開始,江南一帶的市面就流出摻了鉛和錫的廉價銅幣。
抓到不少販子,卻一直沒有查到根本。
趙明熠,“官員高高在上,受苦的是下面的百姓,有些老農辛苦一日,收到一貫這種假幣,那他可能好幾日都吃不上飯了。”
思索片刻,戚修凜沉聲道,“此事,我已經派人去了江南暗中查探。”
假幣能不斷流通,是因為供給鉛和錫的礦山沒有查到位置,最主要的,造錢的人,不止一個,甚至有可能是有組織的在秘密進行。
趙明熠將賬本收起來,他明面上過的逍遙,其實祖母和父親根本不給他多少銀子,全靠自己打拼。
“對了,聖上欽點了的狀元過兩日要從長安街出發,遊街半個時辰,皇城司和都督府應該接到護行的任務,到時候記得給我搶點喜糖和銅錢啊。”
戚修凜抿唇,他知曉這個狀元是誰,眼底瞬間佈滿烏雲,“你這麼多私業,缺那幾個銅錢?要搶,自己去。”
“這不是散福嘛,沾點兒喜氣說不準下次我也能得個狀元。”趙明熠笑道,注意到好友神情不耐,立時想到什麼。
他厚臉皮湊過去,“你莫不是昨日瞧到二姑娘跟溫狀元比肩談笑,心中不快,故意拒絕我的吧?”
戚修凜冷嗤,他不屑為了貪慕虛榮的女子置氣,只是心底難免積鬱。
漪瀾院內,徐靈君重重的扣上茶蓋,將嘴裡的藥丸一點點抿化,雖加了甘草可還是苦的難以下嚥。
她就著水嚥下去。
“世子已經離府了?”徐靈君神色疲倦,看向孟嬤嬤。
孟嬤嬤點點頭,“應當是有急事,所以連早膳也沒來得及用,姑娘稍安勿躁,再過些時日,等世子不那麼忙了定會來院裡陪姑娘的,世子還是關心您的,否則怎還會讓小廚房的人日日按您的喜好做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