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渾身都是血,幾個小廝嚇壞了,也顧不上她,匆匆返回去。
卿歡似乎又夢到那個男人了。
他依舊是面容冷硬,薄唇緊緊的抿著,在她面前蹲下身,嘲諷她的虛偽。
剛離開國公府時,她每晚都會做噩夢,夢到又被嫡姐抓回去做替身,等到她懷了身子便被送到城外養胎。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孩子剛呱呱墜地,她還未來得及看一眼那孩子,嫡姐便讓人給她灌了碗毒藥,連同她的母親和秋蘭,全部沒能倖免!
她好怕,怕這樣的事真的會發生,是以拼盡全力的想找到一塊浮木。
而溫時玉便是那塊浮木,無論他對自己有著怎樣的心思,她都想緊緊抓住,哪怕被溫大夫人不喜。
戚修凜帶了侍衛,一路打探,追蹤到了此處院落,推開門便看到她坐在泥土地上,眼瞳裡溢滿了淚水,臉頰脖子衣裳上染了殷紅的血。
她似乎感知不到疼,神情呆滯。
戚修凜皺眉,上前蹲在她面前,“哪裡受傷了?誰傷的你?”
他抬手,示意手下進屋拿人,很快,同樣滿身是血的年輕公子被抬出。
“大人,是工部郎中家的魏公子。”
戚修凜心中有數了,這是被人有預謀的想損壞她的清白。
至於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今日的事,誰敢多說半個字,我便要讓他這輩子,永遠開不了口。”
他聲音幽冷,每個字都像利器,唬的魏家的小廝匍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應是。
而魏公子,喉嚨被割,流了不少血,莫說說話,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戚修凜便要伸手去抱她。
他手指泛著涼意,隔著薄薄的夏衫感到她渾身滾燙。
卿歡眯了眯眼,骨子裡的癢讓她失去自制,本能的要汲求那份涼爽。
她還以為是在夢裡,想著求一求世子就能讓他心軟。
“夫君……”
戚修凜呼吸頓住,垂眸看著她異常潮紅的臉頰,許久了,沒有聽到她如此稱呼他。
令人心口生出一股酥麻,想再聽一遍。
他也如此要求了,“再叫一聲。”
卿歡被動看著他,不再開口了。
她用臉頰蹭著他的胸口,兩隻手胡亂抓他的衣襟,但掌心的傷觸碰到布料,疼的她哭起來。
又疼又難受,彷彿被人架在火上烤,骨子裡的癢需要有什麼來殺。
“我先帶你去包紮傷口,不要亂動。”戚修凜被她摸得呼吸急躁,暫時將人放下來解開了外袍披在她頭上,遮住她的臉。
他便抱著她繼續往外走,上了馬,去了城內一家醫館。
林執在此處行醫,見著被世子抱著的女子滿身是血,頭臉被遮住也看不到五官,立時找了藥箱幫她清理。
但她身上中的藥卻極為難解。
“世子,這位姑娘中的是魅毒,西域傳來的藥物,藥性猛烈霸道,若是尋常的法子只怕這位姑娘要受很大的苦,也未必能根治,還須……須得陰陽調和。”
戚修凜皺眉,“不同房的話,有何種法子?”
林執便低聲將那法子告訴他,隨後,見著這位向來冷肅的世子爺,耳垂微微泛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