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熠喝了口酒,提醒他,“幸虧我方才攔了你,你可知,陛下派來的人就在外頭,梁王畢竟是皇親,他的生死,不能由你決定。”
戚修凜捏著酒杯,卻是滴酒未沾,起身便走出了酒肆。
而此時的醫館,院內偷偷溜進了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悶頭找了不少房間才摸到了卿歡的屋舍。
此時,玉兒已經回了醫館照顧娘子,聽到動靜探頭出來,抄了掃帚就要去打。
“別動手,我是來找徐家二姑娘的,嗯,就是屋裡那位,卿歡姐姐。”這身影不是旁人,正是逃了相親前來甘州的文薔。
卿歡出門,看到穿著男裝的文薔,大感詫異,“縣主,你不是回了翼州?”
玉兒愣了下,猜到女扮男裝的娘子跟她家娘子認識,便乖巧的去準備果盤。
文薔一臉委屈,進門便脫了袍子,只穿著裡面一件薄小的衫子,撈了茶盞倒茶喝,一口氣喝了幾杯才緩過來。
“父親給我相看的男子,大蒜鼻子豬腦袋,臉上的坑能種花,我要是嫁給那種人,夜半醒了能把自己嚇死。”說完,文薔看著卿歡。
“你受傷了啊,嚴不嚴重?”
卿歡笑笑,“已大好了,縣主是自己還是與小郡王一起來的?”
“都不是,我是穿上將士的衣裳混在了隊伍裡,表哥不知曉。”文薔好奇的問道,“那日在客棧,你沒說,原是要來甘州尋世子,卿歡姐姐,你跟世子……你們是一對兒啊。”
她說話百無禁忌。
卿歡臉頰一紅,不說話便是預設了。
“那敢情好,我早就看出來世子待你不一般,他看你,好似看著獵物,一副要吃了你的表情。”文薔呵呵一笑,很快便將要嫁給豬腦袋男子這件事給忘掉。
她留在了醫館,這一坐,便到了晚膳時分,外面下了綿綿細雨。
甘州多日沒有落雨,這場,倒是及時。
不多時,一把青色油布傘出現在霧氣繚繞的院內,快到廊下時候,青傘頓住,撐傘的人似乎在看窗內看書的女娘。
即便是尋常衣裙,穿在她身上,依舊襯的她溫柔安謐,令人心神安寧。
文薔看到了院內佇立的男子,笑道,“卿歡姐姐,你郎君回來了,在看你呢。”
卿歡心頭一跳,抬眸,跟他遙遙對視,便朝他微微笑了笑。
戚修凜神色很淡,一顆心卻不受控制的躍動,與他前後腳進了院子的還有趙明熠。
趙明熠接到了舅父的書信,說是小表妹偷跑出來,不知去了何處,全家焦急萬分。
他知曉表妹的性子,指定會跟著來甘州。
果然,這臭丫頭還真是來找徐二了。
一番折騰,趙明熠逮著表妹,把人帶走,那屋內便只剩戚修凜和卿歡。
她有些拘謹,侍奉他換衣淨手,又讓玉兒將灶上溫著的晚膳端來。
戚修凜有過午不食或者食少的習慣,之前在漪瀾院即便陪著徐靈君,也用的極少。
不過今晚,他倒是用了兩碗碧粳米,一些時令菜,並一盅湯。
洗漱之後他只穿了件月白寢衣,衣裳之下肌理結實奮起,能窺見每塊肌肉的弧度。
卿歡也已沐浴過,早已做好準備,便去將窗欞關好,轉身瞧到他坐在榻邊,不由心頭嗤嗤跳動。
“郎君若不忙,便早些休息吧。”她說著,解下帳子上的掛鉤,深吸口氣,開始拆解裙子。
只剩小小的圍腰時,心一橫,正要拉扯下來。
戚修凜按住她的手,攬著她躺在榻上,再無其他動作。
她詫異,竟是要蓋著棉被純聊天?
“你可是想要?但也不急,待回了京都,你我婚後再行房。若你想了,我幫你。”他的手,探入她圍腰裡,掌心熱的燙人。
“沒,沒有,我不著急。”
卿歡臉燥的通紅,轉過身去不敢看他,兩廂無話,直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戚修凜卻毫無睡意,細細凝視她粉白耳垂,俯身過去,唇便碰到她耳垂。
順直往下,撩起她長髮,吻了吻她白皙的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