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著本該是光滑細緻的雪膚佈滿了淡淡的青紫痕跡,尤其腰肢上還有兩處指痕。
“別大聲嚷嚷,快幫我穿衣。”
她當時只覺得腿根痠疼,沒想到他手勁兒這麼大,嘴上說著輕一些,實際力道沒有減半分。
果然男子在房事中說的話,半句都做不得真!
秋蘭抽噎,“什麼時候是個頭,姑娘受罪了。”
徐卿歡臉頰愈發蒼白,秋蘭是個被遺棄的孤女,是她抱著竹籃裡哇哇大哭的小秋蘭,求人施捨了羊奶,混著米湯,一口一口把人喂大的,這丫頭把她當成天。
她趕緊捂著秋蘭的嘴,“這種話千萬別再說了,萬一被孟嬤嬤聽到,又少不了捱打,你去把我的衣裳拿來,今日,我親自回侯府看孃親。”
早膳時,徐靈君喝了補氣血調養落胎的湯藥,是以戚修凜聞到她身上濃重的藥味。
他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她。
“哪裡不舒服?可是我昨晚弄傷了你?”
如此直白的問題,倒叫徐靈君一時愣住,還在思索如何回答,就聽到一道清凌的聲音響起。
徐卿歡躬身立在門外,臉頰上醜陋的“胎記”格外清晰。
“夫人,您今兒一早吩咐奴婢去給趙嬤嬤的孫子取藥,奴婢已經送給小石頭用了,他們祖孫特別感激世子爺和夫人。”
戚修凜聞言抬眸,望向那道纖弱身影,清凌柔緩的聲音縈在耳邊,令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竟然出口詢問,“你是昨日接竹葉水的婢女?”
徐靈君大驚失色,心跳如擂鼓一般,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這個死丫頭偏生這個時候出現,是想做什麼?故意引起世子爺的注意?
她立即截斷了戚修凜的疑惑,“是啊,昨夜夫君不是詢問趙嬤嬤小孫子的事麼,妾身擔心那小小孩子受苦,便一早遣了荷香去送藥。”
戚修凜這才頷首,涼薄的眸子在荷香身上掠過,看不出任何情緒。
“辛苦夫人了。”
徐靈君絞緊了帕子,拿出當家主母的做派,“都是妾身該做的,如今夫君回來了,妾身便是再苦也是值得的。”
飯畢,戚修凜自去內室更衣,這廂的徐靈君忍著雷廷怒火,兇狠的瞪著始作俑者。
孟嬤嬤擔心被裡間的世子聽到,忙勸阻道,“大姑娘稍安勿躁,等世子離開,老奴會狠狠地懲罰二姑娘。”
誰知徐卿歡紅唇掀動,絲毫不懼嫡姐盛怒,“夫人,您交代奴婢出去採買絲線的事,奴婢絕不會出錯。”
看她那樣,杵在門邊,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就知道她是故意挑在早膳的時候過來。
徐靈君抬手欲打,裡間傳來窸窣腳步聲。
“夫人,奴婢粗手笨腳,但這些日子也跟著孟嬤嬤學了不少。”荷香說著,長了眼的給徐卿歡拿了件披風,謹慎細緻的給她繫好。
孟嬤嬤給徐靈君使眼色:世子爺就在身後,您可千萬別露出岔子。
果然是個心眼子如蓮藕的賤婢,跟她小娘一樣都是賤人,徐靈君深吸口氣,努力剋制怒火,僵硬的扯出笑來。
“你這丫頭,都是我太過心善慣的你不知輕重了,也罷,讓嬤嬤跟著你,省得你迷了路回不來。”
戚修凜聽到徐靈君這句話,冷肅的臉色微微鬆動,他自上前,主動伸手,“走吧,當心門檻。”
這一舉動簡直驚掉了眾人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