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昊看到柳棉嘴角微微抽搐，顯然是在忍著吐槽，她出道還不到二十年。演播室裡其他工作人員也忍俊不禁，但都保持著專業素養，沒有發出聲音。
“那個...請問有什麼願望需要我們幫忙實現的嗎？”肖俊適時地問道，化解了一絲尷尬。
“是這樣的，我剛買了套200萬的房子，首付交了20萬。明天你們能不能來幫我把尾款付了？”
現場瞬間安靜。連空調的嗡嗡聲都清晰可聞。
柳棉和肖俊面面相覷，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導演的方向。導演正在瘋狂地打手勢，示意他們趕緊結束這通電話。
彈幕再次爆發：
【這位兄弟膽子真大！】
【節目組要破產了哈哈哈！】
【這劇本可以，給編劇加雞腿！】
【笑死我了，這是什麼神仙觀眾？】
導演終於看不下去了：”這位觀眾朋友，請提出合理的要求。我們現在重新抽取一次。”
第二次抽取的觀眾倒是正常多了。
“我想請你們幫我向女朋友求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男子溫柔的聲音，”她是我的高中同學，現在在醫院當護士。我們交往五年了，我想給她一個難忘的求婚儀式。”
其他嘉賓都露出羨慕的表情，這種任務既暖心又好完成。工作人員們也鬆了一口氣，開始討論求婚方案。
就在這時，鍾昊注意到陳雅媛朝自己這邊走來。她關掉了收音器，顯然是想單獨聊聊。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一拍。
“好久不見。”他率先開口，聲音有些乾澀。
“我還以為你會假裝不認得我。”陳雅媛語氣有些嘲諷，但眼神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對不起，昨天的事...”鍾昊的聲音越來越低。
“行了，別提那事了。”她打斷道，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別讓人誤會我們的關係。”
鍾昊點點頭：”明白。”他的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但也別裝得太生疏，那樣更假。”陳雅媛又補充道，語氣軟了下來，”還是叫我媛媛吧，就像以前那樣。”
“好。”
“你表情能不能自然點？見到老朋友應該開心才對。”陳雅媛皺著眉頭。
鍾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但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算了算了，”陳雅媛搖頭，”你這演技真是越來越差了，怪不得連琳琳都拉不動你。”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空氣彷彿在瞬間凝固。
鍾昊的笑容僵在臉上。那部戲的失敗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對不起，這話可不是我的本意...”陳雅媛急忙解釋，聲音裡帶著歉意。
“沒事，說實話，做演員真的不是我的強項。”鍾昊自嘲地笑笑，”如果不是...”他及時住了口，差點說漏嘴。
如果不是系統，他現在可能真的在老家種地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你的演技其實也不算太爛。”陳雅媛輕聲說，目光柔和了許多，”而且你的歌真的很好聽，我都有收藏。”
“謝謝。”鍾昊低聲說道，心裡泛起一陣暖意。
遠處傳來楊樹的聲音：”你們兩個還在那說什麼悄悄話？該你們抽觀眾了！”
鍾昊看了眼陳雅媛，兩人默契地向前走去。他們的腳步聲在地板上回響，彷彿在訴說著某種無言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