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高小蘭在他對面坐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鍾昊沉默了。是啊，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該如何在不傷害任何人的情況下，理清這些複雜的關係？
“時間不早了，回家吧。”高小蘭起身，“記得把桌上的資料整理好。”
鍾昊看著滿桌的劇本和檔案，突然覺得這些紙張就像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樣混亂。
他開始一頁頁整理檔案，卻發現每個人都在劇本上留下了批註。那些筆跡各不相同，卻都透著認真和用心。
這讓他更加頭疼了。
“我的合約快到期了。”沈芷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輕聲說道，“到時候就是自由身了。”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精緻的側臉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她的目光似乎穿過了車流，望向更遠的地方。
鍾昊的公司，她想都沒想就來了。這棟寫字樓她來過很多次，每次路過都會不由自主地抬頭看看。今天，她終於走進了這裡。
辦公室裡，高小蘭坐在真皮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茶几。作為公司的高層，她見過太多想要簽約的藝人，但像沈芷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沈芷，我們公司其實......”高小蘭欲言又止，眉頭微蹙，“你現在人脈資源挺廣的吧？”
看著眼前這位當紅女星，高小蘭心裡直打鼓。以沈芷現在的咖位，商務接到手軟，根本不愁資源。這種級別的藝人，不都是自己開工作室嗎？
沈芷轉過身，走到沙發前坐下。她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商務資源是不缺，但我缺人。”她直視著高小蘭的眼睛，“過兩年熱度退了，商務自然就少了。但要是在你們公司，每年能有幾首好歌，那就不一樣了。”
高小蘭聽出她話裡的意思，不由苦笑。這哪是衝著公司來的，擺明了是奔著人來的。她看著沈芷清澈的眼神，那裡面藏著掩飾不住的期待。
辦公室裡安靜得能聽見空調運轉的聲音，窗外偶爾傳來汽車喇叭聲，打破這份寧靜。
“你也在混音樂圈，應該明白的。”高小蘭放下手中的咖啡，試圖委婉勸阻，“創作這種事，誰也說不準。有時候靈感來了能寫出好作品，沒靈感的時候可能一年都寫不出一首滿意的。萬一......”
“我知道，這條就別寫進約裡了。”沈芷打斷她的話，語氣堅定，“一年產幾首新作品，全憑他的心意。”
高小蘭愣住了。這話說的，不就等於把自己完全交給對方了嗎？她看著沈芷，這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的女人，此刻卻像個天真的少女。
“我們公司的簽約年限......”高小蘭斟酌著開口。
“十年可以，十五年也行。”沈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眼神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高小蘭徹底無語了。這姑娘是瘋了嗎？現在才二十六歲，籤十五年，那不就等於把最好的年華都押在這裡了？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毯上，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金色的光線。沈芷低頭看著自己的影子，輕輕嘆了口氣。
“沈芷，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高小蘭語氣柔和了許多。
“是不是......”沈芷低下頭，聲音有些黯然，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邊緣，“你覺得不方便？”
高小蘭看著她失落的樣子，嘆了口氣，指了指隔壁：“他現在就在那邊，和其他幾個人一起討論劇本。”
這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鍾昊現在正和其他創作者在一起，這個時間點貿然打擾顯然不太合適。
“我知道。”沈芷卻突然笑了，眼角微微彎起，“我沒想過一定要有結果，但至少要試一試。如果最後他的幸福不是我，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