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軍警在走廊內交頭接耳,對著李崇九指指點點。
對於李崇九紮職配槍,有羨慕,有嫉妒,更有一些腦子清醒的,知道其中大有文章。
……
咚咚咚。
“進來!”
聲音洪亮。
李崇九和馬標推門進入。
辦公室正中懸掛英女皇半身像,肖像下面是辦公桌,旁邊是檔案櫃。
左側,放著洗漱架子,架子上面擺放毛巾,肥皂,搪瓷盆。
右側擺放大魚缸,九龍探長陳立背對著他們,在給魚缸裡的三條錦鯉餵食。
陳立身材不高,體型中等,從背影看,像極香港街頭那些無所事事,享受生活闊佬。
“長官好!高階警員馬標向你報到!”
“李崇九向你報到!”
啪!
兩人對著背影抬手敬禮。
陳立拍拍手,把指縫裡沾著魚食抖進魚缸。
三條錦鯉在水中劃出優美姿勢,瘋搶最後一口美食。
陳立回過身,寬額頭,皺紋密佈,雙鬢斑白,面相毫不出奇,甚至有些老態龍鍾。
“坐!”陳立指指座椅。
李崇九和馬標朝椅子坐下。
李崇九很實在,大馬金刀。
馬標懸著半拉屁股。
陳立剛要說話,敲門聲再次響起。
一名三十來歲,鷹鉤鼻,英氣逼人的高階警目提著鼓囊囊的布袋走進來,“立哥,這是今天收取的規費。”
“辛苦你了,阿洛!數一數,看看數目夠不夠?”陳立敲敲桌子。
“好!”阿洛笑著把桌子雜物移開,一袋子錢嘩啦啦倒在桌子上,每張都是印有英女皇頭像五百大鈔,堆積如山。
阿洛開始數錢,動作熟練,麻利。
陳立連看都不看,咣!開啟抽屜,掏出一盒萬寶路,摸出一支咬在嘴上。
馬標急忙起身,趨步上前,從懷裡掏出火柴,刺啦,幫他點燃。
做完一切,馬標又麻利地回到座位,動作行雲流水。
“我叫你們來,是有事吩咐你們做。”陳立吸口煙,緩緩吐出煙霧道,“馬標,你做了八年軍警,熬到現在還只是一條槓,有點出息好不好?”
“立哥,我---”
“你別說話,聽我講完。”陳立右手夾著香菸指著馬標鼻子,語氣不容反駁,“不要講我不給你機會---現在你們去尖東福建幫的賭場收賬,只要能收上來,我幫你扎職。”
“福建幫賭場?”馬標立馬臉色難看,或說懼怕,“他們大佬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洪千絕!立哥,你饒了我吧!”
馬標嚇得差點哭出聲。
陳立嫌棄地看他一眼,“看你這點出息!他洪千絕再厲害也是個人!是人,我陳立就不信收不了他的帳?!”
馬標雙腿一軟,正要跪下---
李崇九伸出大手將他拉住,笑著對陳立說:“長官,不就是收賬嘛,我們做!”
“哦----”陳立這才正眼看向李崇九,“吶,這可是你說的,我沒逼你。”
“長官當然沒有逼我們,只是給我們機會。”
正在數錢的阿洛聞言,忍不住抬頭看多李崇九一眼。
李崇九目光篤定,目不斜視,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怕。
“說得好!”陳立讚道,“這點錢,拿去飲茶!”順手從桌子上抽出一沓錢,丟給兩人。
“多謝!”李崇九彎腰把錢撿起來,數數,一共三千。
李崇九把錢收好,看向陳立不卑不亢:“如果長官沒有其它事情,我們這就去做事!”
陳立吸著煙,靠向椅背,朝他揮揮手。
李崇九拉著馬標離開。
馬標還想求饒,卻被李崇九堵住嘴。
等他們離開,數完錢的阿洛才開口道:“福建幫這筆賬很難收的,他們瞧不起我們軍裝組,眼裡只有那些便衣,上次我們就折了兩名兄弟……”
“就是難收,才要找些炮灰---他福建幫洪千絕再狠,也不可能不講道義。傷了我的人,就要給我說法;死掉更好,我‘三頭蛇’陳立也不是好惹的!”
阿洛笑了:“明白,要不要我準備一下?”
陳立點點頭,傾身拿起茶杯飲一口:“三千塊,兩條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