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傳來。
胖便衣帶著一人一同走出。
那是個三十來歲青年，穿著青衣短衫，國字臉，濃眉大眼，一雙眸子極其明亮。
“超哥，就是他。”胖便衣指著李崇九對青年道。
“你叫李崇九？”青年很感興趣地打量李崇九一眼，“一槍幹掉尖牙龍？”
李崇九朝對方抱拳：“敢問閣下----”
青年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胖便衣，“拿出來。”
“呃，什麼？”
“我讓你拿出來。”青年盯著胖子，目光凌厲。
胖便衣一哆嗦，忙掏出李崇九塞給他的五百港幣。
青年接過錢，轉身交給李崇九道：“收好！”又扭頭對胖便衣兩人道：“安家費也敢收，也不嫌晦氣？”
兩人嚇得不敢吭聲。
青年訓斥完兩人，這才朝李崇九道：“跟我走。”
李崇九聞言，急忙跟上。
身後胖便衣和瘦便衣嘀咕：“超哥很少親自帶人進去。”
“是啊，這李崇九也夠有面子。”
這邊，李崇九跟在青年身後，想起剛才一幕，覺得對方不簡單，試探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青年腳步不停：“灣仔，陳志超。”
……
燈光昏暗，舞臺明亮。
偌大戲院，寥寥幾人。
這些人坐在最前面，看著戲臺上表演。
戲臺上，一個濃妝豔抹，體態豐滿的“貴婦人”正在拿腔拿調地唱著《帝女花》---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身回謝爹孃。”
陳志超引著李崇九朝著前面走去。
前面聽戲的那些人聞聲，扭頭看一眼，就又扭頭看向舞臺。
陳志超讓李崇九站一旁，叮囑：“你稍等，不要走動。”
李崇九：“福爺呢？”
陳志超沒有回答，只是看向舞臺。
舞臺上，貴婦人還在搔首弄姿繼續演唱，李崇九雖然不怎麼懂戲，卻也感覺這女人唱的不咋地。
再看前排那些人，一個個卻聽得津津有味，有人甚至跟著戲詞搖頭晃腦，對著扶手打著拍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
舞臺上貴夫人終於把這段《帝女花》唱完。
“好！”
一聲喝彩。
掌聲如雷。
隨即，燈光開啟，映亮戲院。
“好什麼好？好你老母！”舞臺上“貴婦人”突然開口大罵，“曹尼瑪的！我自己唱的好不好，難道我不知道？你們這幫傢伙，就會拍馬！”
有人上臺遞過毛巾，貴婦人接過溼毛巾，擦拭臉上濃妝---
很快---
貴婦人變身大胖子。
大胖子卸了妝，沒了之前風騷，獅鼻闊口，細長眼，整個人不怒自威。
臺下眾人沒人敢吭聲，全用敬畏目光看向臺上唯一主角----
灣仔探長，
劉福！
人稱---
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