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華商總會----
煙霧繚繞,供著高大的關二哥,關二哥紅臉紅光,手拿青龍偃月刀,一雙怒目直視著前方。
在關二哥前面的船形會議桌周圍,坐著華商總會的一干大佬,一個個精神飽滿氣勢不凡。
會議桌前面,一位身形消瘦,骨骼清奇的四十幾歲男子端坐在首位,可見他是今天會議主要人物,大家以他馬首是瞻,而他就是華商總會會長霍鷹東,也就是傳說中的霍大佬,霍官泰。
另外一箇中年男子則會議桌外面走來走去。
他個頭不高,頭上用髮蠟梳出一個大背頭,露著瓦亮的大腦門,一對三角眼眼睛不時閃出精光,此時一邊走,一邊搓摩左手大拇指上的綠扳指,那綠扳指晶瑩透亮,是用上等的綠翡翠打磨而成,因為被搓摩得久了,隱隱發出誘人的水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香港華商總會副會長李兆福。
李兆福此刻正在發脾氣,而在他對面被他訓斥的人竟然是曾經的總華探長劉福。
“這就是你要豢養的虎崽麼?你這是在養虎為患!現在這隻老虎牙磨利了,會咬人了,你怎麼說?雖然我們做生意的不願意插手江湖事務,但江湖就是江湖,處處都在!”
“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不再是以前打打殺殺撈偏門,你們收取規費我不反對,可也要有個禮法,不能白的黑的全都收!還統一規費,誰定的?這個收多少,那個收多少,哪有準數?現在他李崇九隻手遮天,究竟還把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還把不把你這個總華探長當做一回事?他太猖狂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別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他是香江老大,是什麼警務處長!我們這些做正當生意的,也要時不時看他臉色。”
劉福無言以對,只能使勁兒拿出手帕擦拭汗水,半天才道:“不是啊,我已經不是總華探長了,雖然那小子是我捧上去的,但我沒想到他會那麼厲害。還有啊,李會長你做正當生意大家都知道,如果你覺得姓李的太麻煩,我就把這張老臉豁出去,讓他過來給你賠罪。”
李兆福聞言停下了下來,站到劉福面前,因為個子沒有劉福高,所以只能揚起頭,梗著脖子,用壓迫的語氣道:“你有那個本事嗎?讓他過來賠罪,你可真是敢說!”
劉福不說話了,任憑李兆福繼續在辦公室狂怒。
又過了一會兒,李兆福見劉福一聲不吭,就道:“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
劉福撇嘴道:“你聲音這麼大,這麼響,整個香港的人都能聽見了,我在你眼裡以前只不過是個小探長,是個不起眼的條子,現在我連條子都不是,退休在家養老,我又能幫得上什麼忙?給你當嘍囉,扛大旗麼,估計你也不會要我,你的眼界一向很高,在你眼裡能被你瞧得起的人,沒有幾個!”
李兆福的臉色有點綠了:“你這是諷刺我嗎?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我是遠東銀行大佬李兆福啊李兆福,你以前之所以能成為總華探長,是因為我給了你八十萬,幫你買了這個位子,要不然,你還只是街頭小小的一個探員!蒲你阿母,什麼白手起家,他們還真以為你劉福有多麼了不起,能夠一個人打出一片天下,還不是因為有我在背後撐著你,沒有我你能順風順水,一路高升麼?蒲你阿母,吃飽了肚子就忘本的傢伙!”
劉福怒極反笑道:“很好,你終於把什麼都說出來了,不就是八十萬麼,現在我劉福連本帶利還給你,一百六十萬夠不夠,不夠麼,那就三百二十萬,要是還不夠我就給你八百萬!媽的,總是拿這來壓我,好像你幫我一次我就欠你一輩子,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現在能和我劉福攀上交情的都是些什麼人,都是一些名流紳士,上流人物,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份上,我才不會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假如沒有我以前幫你做那些爛事,你能開銀行?能當上這華商總會副會長?做夢吧!”
“你….你這個死胖子,你怎麼敢這樣說?”李兆福氣得腦門都鼓了起來。“當初要不是我……”
劉福一口打斷他道:“不要再提當初了!現在就是現在,你要是想跟我斷絕關係,可以,我會把欠你的一切全部還上,而你旗下的那些公司,以後還能不能在香港島這麼吃得開,那我就不知道了!”用眼刺了向對方。
李兆福氣得有些發抖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劉福無辜地攤攤手:“不有啊。我哪敢威脅您老人家呢,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我敬佩還來不及呢!”
兩人對視良久,李兆福忽然笑了起來,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肚子起伏著,像鼓著氣的蛤蟆。
“你看你,雖然你退休辭職了,但你的人脈還在嘛,尤其剛才,是更有大將風範啦,我很早以前就很看好你,說你一定會飛黃騰達有志氣,不錯吧?看你現在樣子,雖然辭職,但底氣依舊很足,剛才我是故意刺激刺激你,免得你沒了血性。總之,今天請你來本來是要談論怎樣對付李崇九的,怎麼談著談著就跑題兒了呢,你說怪不怪,呵呵!福爺,不管你是為公還是為私,一定要幫我們這個忙啊!今天大家都在這裡,只要你能拿下李崇九,我們支援你繼續當警界大佬,讓你復職,怎麼樣?”李兆福的態度轉變的很快。
劉福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服軟了,這個強硬的商業大佬終於還是攤牌了,說到底,還是為了讓自己出頭對付李崇九,可問題是李崇九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劉福摸了一下自己臉上顫抖都的肥肉,慢條斯理地說:“你想保住你們的商業利益,這個忙我可以幫,不過要對付李崇九此時還不是時候?”
“為什麼?難道你就讓他騎到你的頭上?”李兆福疑問道。
劉福陰陰地笑了笑,道:“我現在根本沒有實力和他鬥!”
“我們幫你呀,要錢給錢,要人給人,怎麼樣?你敢不敢?”
劉福斜看一眼李兆福:“你不要激將我,就算你真的給我資金和人馬和他開戰,弄到最後兩敗俱傷不說,還要連累我來背黑鍋。現在和往日不同了,鬼佬們動不動就要講‘和諧政治’,大家都急著保持社會穩定,以此來方便自己撈錢,你要是擾亂了他們的發財計劃,就等於和他們作對,就算華商總會勢力在打,也鬥不過這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鬼佬政客!”
李兆福沒想到裡面盤根錯節有這麼多的道道,“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
劉福冷笑道:“李會長,你一向不是很冷靜嗎,現在怎麼有些不知所措了呢?”
李兆福不理會的他的熱嘲冷諷,梗著脖子道:“這事兒絕對沒完,我一定要整垮姓李的!告訴他,香港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
劉福笑眯眯地望著他道:“我勸你先不要這樣做,還是先忍一忍,等情況好轉再說!”
“忍?我忍他個鬼啊!難道他開口要多少,就要給他多少?!”
“是朋友我才提醒你,姓李的剛剛打完勝仗,連海軍司令都抓了,你現在這樣衝動是在往槍口上撞!”
“什麼意思?”李兆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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