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頭那邊，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回宗之後吧，這次任務完成，我就能徹底得到宗門的認可，到時在外門弟子裡造些輿論聲勢，就有對付高老頭的資本了。”
凌白抿唇沉思，總覺得有些彆扭。
蛟是常霜卿宰的，劫修是她殺的，龍娘也是她攻略的，現在要負責的卻成了他，有種面具頂替的背德感。
“你啊，一會兒像殺胚轉世，逮人就砍，一會兒又謹慎小心，猶猶豫豫，遇事不決。”
瀧碧海輕輕搖頭，赤紅色的豎瞳正視著凌白。
“怎麼說？你著急了？”
“你覺得他們會給你返宗的機會？”
龍娘眉梢蹙起先得有些嚴肅，她反手握住凌白的手，極其認真道。
“其他人我不知道，高老頭百分百會在回宗路上找你麻煩，他是你的師長，只要不廢掉你，宗門也無法干涉。”
“不是還有你嗎？”
“我？我身上的奴隸契約還在他手上，能忍耐住不幫他，就算你命好！”
龍娘頓時氣惱，胸口起伏的暗罵凌白疏忽，竟連這等關乎性命的事兒也不在乎。
“那繞遠路不就行了？回宗的路可不止一條。”
“你怎麼如此天真了？那日你殺伐雖重，卻也看得清楚厲害，難道你當日是哄騙於我？”
甩開凌白的手，龍娘語氣生硬，卻見凌白臉色尷尬，還是忍耐住放緩聲音，雙手牽住他就要往遠處飛遁。
“你別惱，我不是為自己，我神魂有奴隸契約，高老頭能實時知曉我的位置，跟我一起你絕對回不了宗。”
“趁現在還來得及，你趕緊逃吧，我會盡量幫你攔住追索的人。”
龍娘語速很快，凌白卻笑盈盈的注視著他，腳下未挪動一步。
“我逃了，你怎麼辦？”
“我？給我一張爆血符，我和高老頭搏命，你還有返回宗門的可能。”
飽滿的唇被咬出齒痕，瀧碧海卻見凌白搖搖頭，話語中帶有幾分調侃。
“憨龍，你當真以為只會來個小老頭？”
“那不然？”
話還未說完，凌白卻從袖中摸出傳訊玉簡，上面正顯示著常霜卿的回信。
除了牙齒髮酸的思念和愛慕外，還有常霜卿候補真傳，青雲榜第一的情報。
怎麼會？
瀧碧海耳朵當時就豎了起來，腳下尾巴亂甩，方寸大亂。
她只是憨，可不蠢。
立刻就聯想到凌白的處境。
常霜卿候補真傳後，威脅指數級上升，作為她最掛念的人，凌白價值巨大，是唯一的軟肋。
凌冷絕不會放過凌白，哪怕面臨玄宗的重罰，拼著被逐出宗門的代價，也會對他下手。
玄門親傳，這個位置不亞於王朝皇子，為保住它，凌冷的家族願意放棄一切。
這就不只是高老頭了，甚至可能來好幾個築基，甚至於...心動大修。
逃掉的機會渺茫，凌白反噬還未恢復，就是躲進靈獸山脈，也很難在妖獸口中活命。
“呼——你要怎麼辦？我都聽你的，哪怕要我去自爆，我也會想方設法拖住他們。”
聲音顫抖，瀧碧海記得俏臉發燙，就這麼愣愣的注視著凌白。
而凌白卻並未應答，衝她展顏一笑後，大步走上石臺，迎著數千鄉民的歡呼大聲喊道。
“要怎麼辦？當然要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