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當真如大人所願,此戰後,我定有重酬!”
只要能夠除掉袁崇煥,放棄幾座城池有什麼要緊的?
在這一點上,他不帶任何猶疑。
他身邊幾個貝勒對此也毫無異議。
見狀,溫體仁當即躬身道:
“大汗言重了。”
“能夠為大汗效力,本就是我與韓將軍的榮幸,如何敢要大汗的重謝?”
“萬事俱備,大汗便坐等袁崇煥掉入彀中吧。”
事情到這裡,暫時告一段落。
溫體仁與韓羽在多爾袞的護送下離開了村落,而後從小道來到遼河邊上。
待得多爾袞離開以後,韓羽這才問道:
“閣老,我們當真要獻祭袁督師麼?”
“怎麼?你怕了?”
溫體仁頭也不回的反問道。
只聽韓羽道:
“怕倒是不怕,只是若讓皇太極當真殺了袁督師,吃掉兩萬關寧鐵騎,只怕關寧錦防線的將面臨重大威脅,屆時閣老如何與陛下交代?”
袁崇煥一死,廣義至西平堡一線的防禦便算是徹底崩潰。
到時候孫承宗的關寧錦防線將壓力倍增。
而皇太極已經有過一次繞過關寧錦偷襲京城的舉動,他若再來一次,溫體仁的麻煩豈不是大了?
誰知溫體仁聞聲,忽的轉過頭來看著韓羽問道:
“你以為他當真還有機會兵臨城下?”
“閣老......”
韓羽怔怔出神,不知溫體仁此言何意。
只見溫體仁嘴角掀起一抹弧度,露出詭異的笑容道:
“袁崇煥一死,你便是薊遼督師,屆時薊遼諸軍都將聽從我們調遣,老夫豈能再給皇太極機會偷襲京城?”
“再者說,吃一塹長一智,關寧錦防線的構築者孫承宗也不是傻的,他豈會讓皇太極再繞過去。”
“當然,最為緊要的是,你難道真想為他效力?”
說到底,他和韓羽始終是漢人。
為女真人當走狗這種事,一兩次也就行了,能夠讓自己安身立命完全足矣。
始終幹這事兒,祖宗臉上無光啊。
“卑職自是不願!”
韓羽毫不猶豫的表明立場。
聞聲,溫體仁這才笑著道:
“那便是了。”
“袁崇煥一死,你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到了,屆時若能當真將瀋陽圍起來,還怕他皇太極跑了不成?”
聽到這話的韓羽,臉上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這場演習,看上去乃是一次表演,可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假戲真做?”
“閣老妙計!”
韓羽想清楚這一點,急忙出言讚道。
可溫體仁聽罷,並未表現出十分高興,反而有些疲倦的道:
“老夫這一生風裡來雨裡去,什麼苦都吃過,什麼恥辱都承受過,只要是為了大明,老夫毫無怨言!”
他話音落下,已然冰封的遼河河面上一片寧靜,只有遠處不知名的鳥兒傳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