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四年,三月十九,錢龍錫死在了京城的詔獄裡。
饒是韓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因為按照明史記載,他分明記得錢龍錫雖被長期關押在獄,可後來被放了出來,復官歸裡,不久病逝,年六十有八。
怎麼會突然死在了詔獄裡面呢?
無論怎麼樣,這一切都是溫體仁造成的。
當初若非他的構陷,錢龍錫也絕不會被關進詔獄,更不會死在裡面。
溫體仁要為錢龍錫的死,承擔一切責任!
所以,溫體仁回不去了。
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京城,他此生都回不去了。
“你想......韓羽......我可是內閣大臣!”
看著韓羽駭人的目光,溫體仁直嚇得一陣哆嗦,臉上寫滿了恐懼,不由自主往後縮去。
擅殺閣臣,這在大明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韓羽豈敢?
“閣臣?”
“閣臣便可構陷他人致死而不負一點責任?”
“閣臣便能與敵人勾結,毀我大明長城?”
“正因為你是閣臣,所以你更該死!”
韓羽目露兇光,厲聲質問。
在土城之戰時,韓羽讓多爾袞抓住溫體仁,原本是打算讓溫體仁看清楚金人的面目,從而讓溫體仁徹底迷途知返,從而為自己所用。
畢竟說到底,在如今的明廷內閣中,真正能辦事的,也只有溫體仁了。
雖說他肚量小了些,而且特別愛搞事整人,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一旦他想踏踏實實的為大明做些事,那他一定會全力以赴,絕不會因為這裡有困難,那裡有困難就退縮。
在這一點上,溫體仁比周延儒不知要高出多少。
這也是韓羽將此次計劃命名為寒戰計劃的初衷。
但可惜的是,溫體仁一手造成的冤案,終於報應在了他自己身上。
“殺了他吧。”
“以慰稚文兄在天之靈。”
只比袁崇煥大五歲的錢龍錫,一直以來都像是他的兄長所在,對他可謂處處關心,事事關照。
特別是在舉薦他成為薊遼督師這件事上,錢龍錫更是以熱血為鋪墊,以頭顱為籌碼,換得了他今時今日的地位。
然而錢龍錫自己,卻因為舉薦他,成為了溫體仁與周延儒擠兌,構陷的物件。
袁崇煥剛才還在想,後金覆滅,薊遼已安,他五年平夷的諾言應該沒算食言。
由此,他終於可以上書,讓崇禎將錢龍錫從詔獄裡放出來了吧?
畢竟,從結果來看,錢龍錫當初的舉薦並沒有錯,而且即便錢龍錫還被溫體仁誣陷有其他問題,可在這樣一件大功面前,那些小問題難道不值得被原諒?
他還來不及幻想將錢龍錫從詔獄裡接出來的畫面,便陡然聽到如此噩耗,人生之於他,似乎總是波瀾迭起,缺憾頻生。
而他又能為錢龍錫做些什麼呢?
那隻能是殺了溫體仁,為錢龍錫報仇。
“曹文詔!”
“末將在!”
不待韓羽動手,孫承宗冷聲一喊,一名高大魁梧的副將便從門外走了進來。
曹文詔,山西大同人,與韓羽同一軍職,遼東參將,加都督僉事。
“將此人帶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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