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察靈咬牙道。
卻就在這時。
一道黑光從那片極其遙遠的時空撕裂了金光，投射到了這條時間線上。
金焱金光與黑光碰撞，金光竟然有了隱隱落敗的趨勢。
這不禁讓王察靈稍稍的一愣。
什麼情況？
定睛看向兩者交鋒的區域，理論上，他應該無法隔著時空窺視未來之物的，那是張洞才能做到的程度。
但不知是不是金光跟黑光碰撞帶來的未知變化，竟使得他隔著時空的阻隔，看到了未來一角的畫面。
那一幕，令他的瞳孔不由一縮。
只見那一閃而逝的畫面中，十數位渾身散發金光繚繞金焱的神·楊戩，正跟一道渾身充斥黑焱與烏光的黑影陷入鏖戰。
楊戩的身形與靈異，在那道黑影面前，有點像是稚童直面大人。
因為黑影只出了一手，便打飛一個楊戩並完成了對於另一個楊戩的鎮壓！
一擊令兩個楊戩狼狽不堪！
甚至差點選殺了其中一個！
“這…”
王察靈的嘴巴緩緩微張。
以他的眼力都能判斷出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可想而知楊戩在對敵時的艱難了。
別看眾多楊戩依靠靈異疊加在極力抗衡，可掉落在地的一些殘破靈異武器的碎片已然說明了形勢的嚴峻。
因為那些靈異武器碎片，正是楊戩最為趁手的兵刃。
有斷裂的柴刀，有鏽跡斑斑的棺材釘，還有失去半數色澤的紅色木棍…
那些散件，原本組成了楊戩愛不釋手的長槍，然而卻被打散成了眾多的碎片。關鍵是，一眼掃去，每個楊戩的手上明明都還持著一杆長槍。
問題來了。
掉落一地的碎片哪裡來的？
存在的可能好少。
其中最不妙的，便是已經有不同時空的楊戩出現了傷亡！
甚至是，隕落了在了那處戰場！
畢竟楊戩並非厲鬼，是可以殺死的。
“不會吧？！”
再說那道黑影。
別的特徵不好分辨。
但額頭上睜開的碩大紅色眼睛卻很有辨識度。
那是，鬼眼！
是鬼眼之主的鬼眼！
是一顆多重重瞳的猩紅詭異眼珠！
“那道黑影是誰？怎麼也有鬼眼的？”
王察靈瞧得心驚肉跳。
他預防了秦老，防範了楊戩，唯獨沒想過這道黑影的出現。
也正當他滿心疑惑，同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黑影額頭的那隻重瞳鬼眼轉動了起來，看向了他所在的這片時空，並恰好與他有了瞬間的對視。
這一眼，明明隔著時空，明明隔著黃金作戰服，都給他一種無比壓迫、無比死寂的寒意。
這股滿是壓迫的寒意，像是一雙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難以呼吸，讓他動彈不得，讓他一度窒息。
甚至差點把他的意識抹殺掉。
“嗡…”
金光掃來，隔絕了黑影目光的直視。
同時，掐滅了爺爺奶奶身上逐漸燒起的火星子。
這是，楊戩在出手相救？
那為什麼先前要出手點燃王家的四大亡魂？
先來一根大棒、再送一顆甜棗？
“爺爺奶奶，保護我！”
王察靈大口大口呼吸間，聲音干涉而嘶啞道。
他沒時間思考楊戩為何出手相助，但至少，這一刻，彼此不再是敵人。
此外，隨著金焱金光帶來的庇護，以及二老及時擋在他的身前，加上體內那股鬼櫥詛咒的生效，他前一秒感受到的那股充滿凝重壓迫的寒意才徹底散去。
只是。
金光很快被黑光再度擊潰。
黑影的目光又投向了這方世界。
投向了這條時間線。
準確說，是投向了這條時間線上的…鬼眼之主！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道黑影對他的無視。
對於爸爸媽媽的不屑。
對於爺爺奶奶的輕視。
其目光唯一有所變化，是在餘光恰好瞧見了這片時空的這片空間中的那位倒掛於白骨樹上的鬼眼之主時。
“等等，那道與楊戩對抗的黑影跟鬼眼之主的黑影，怎麼這麼像？”
起先，王察靈還沒注意到這點。
可順著黑影的目光落在鬼眼之主身上後，他的瞳孔立馬放大，滿滿的難以置信。
“不是吧，原軌跡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鬼眼之主，不知如何成長到了神·楊戩的高度？甚至超過了比肩神明的楊戩，開始跨越時空的阻隔干涉時間線了？”
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