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蘇念壓下心中思緒,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兩個月大的小傢伙,白白軟軟的,睡著的乖巧小模樣,更是看得葉蘇念心裡軟乎乎的。
看著看著,葉蘇念也跟著睡著了。
屋外邊。
聽著葉蘇念與崔嬤嬤的對話,以及她匆忙回屋的腳步聲。
似乎看出了她的羞窘,李景謙清俊的容顏上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其實她也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強勢。
冬竹放好銀子回來,就覺得自家少爺的心情好像很好。
不等他想明白,就聽到主子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你晚些從族裡安排兩個會做事,身手好的女衛過來。”
冬竹一聽,就明白這兩個女衛是安排給誰的。
主子對葉夫人也太好了吧,冬竹心裡犯嘀咕,李氏培養出來的女衛,除了嫡系一脈的小姐夫人有,其他旁系可是沒有資格擁有並使喚女衛。
不過,對於主子的決定,冬竹從來都不問緣由的,他垂眸恭聲應是,隨後便跟李景謙說起了見陽水縣衙門縣令的事。
此時,東江村另一邊,周家。
周友正此刻正面色陰沉的聽著大兒媳說官差來給葉蘇念送賞銀的事情。
他弟弟生死未卜,衙門的人不去先找他弟弟,卻來給葉蘇念那女人送賞銀。
“爹,他二伯要是出了事,你可不能放過葉蘇念那賤人,得要她賠償才是。”孫翠枝憤恨不平道。
那可是一千兩金錠啊,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金子呢!
聽著大兒媳的話,周友正微微垂下雙眸,斂下眼底的怒氣,老大媳婦說的對,不管如何,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其實,周友正有感覺,他的弟弟可能真的出事了。
他有這想法,是因為他了解山匪的殘忍與霸道。
昨晚幾乎所有的山匪都折在了這裡,弟弟被他們帶走的意思不言而喻,肯定是要拿他撒氣。
周友正一想到這,就有些後悔,他當初就不該因為弟弟的哀求,就把遇到闖哥的事情告訴他。
是的,對於山匪要來的事,周友正是知道一些的,因為就是他告訴弟弟闖哥在坳口縣,並告訴了他聯絡闖哥的方式。
只是讓周友正意想不到的是,山匪竟來這麼多人,他以為最多就是闖哥帶幾個山匪跟著弟弟跑一趟,教訓威脅一下葉蘇念而已。
誰曾想,整個寨子的山匪都來了。
但最讓周友正意外的還是,這些山匪竟然是江都城出了名的熊富寨上的山匪。
若是他知道闖哥待的寨子是熊富寨,他肯定不會告訴弟弟,早就拿著闖哥的線索去衙門舉報拿賞銀了。
可事到如今,想這些也沒用了,他這會還挺希望衙門能剿滅這群山匪,最好一個都不要留,不然他們一家的性命可就不好說了。
至於弟弟的性命,人都是自私的,他雖然難過,可他還不想死,他好不容易靠著孫女過上了享福的日子。
想著,周友正敲了敲煙桿子,示意激動的老大媳婦安靜,抬了抬眼皮,看向氣憤不已的大兒媳。
他淡淡道:“行了,老大家的,這事我心裡有數,等衙門來了訊息再說。”
嘬了一口老煙,他厲聲警告道:“另外,這些事,就不要拿去煩春蓮那丫頭了,你最近沒事也少去縣裡。”
若是被施家知道春蓮的二叔公跟山匪有勾結,定會影響施家對春蓮的印象,到時候他享福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被公爹揭穿某些小算盤的孫翠枝,訕訕地禁了聲,心裡卻嘀咕著,公爹也真是的,她就想去看看施家送給春蓮那丫頭的那套宅子,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