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陽清了清嗓子，聲音在空曠的皇陵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敲在了人心上。
“教化之道，重在教化，這話說了千遍萬遍，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刁陽頓了頓，目光掃過眼前這群異族天才。
“可依本王看，光悶頭苦學不行，還得跟人交流。”
“咋交流？就那麼幹巴巴地聊？總得找個由頭吧！”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三人行，必有我師嘛！”
話音未落，皇陵四周，異變突生。
一縷縷肉眼可見的明德聖力，像是聽到了召喚，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空氣中，似有若無的梵音響起，一朵朵潔白如雪的聖蓮，自虛空中緩緩飄落，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這陣仗，把韓陽等人看傻了。
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這就引動明德聖蓮了？”
韓陽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刁陽殿下，莫不是明德道祖師爺轉世？”
有人喃喃自語，聲音都在顫抖。
“這等機緣，別說三百瓶丹藥，就是三千瓶，也換不來啊！”
另一人猛拍大腿，激動得語無倫次。
他們看向刁陽的眼神，從敬佩變成了敬畏，甚至還帶著一絲……狂熱？
刁陽臉上也樂開了花。
倒不是因為這些異族人的反應，而是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體內的荒王劫，又鬆動了幾分。
“這明德聖蓮，果然是好東西！”
刁陽心裡美滋滋的，連帶著看這些異族天才，也順眼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愈發洪亮，字字珠璣：
“這教化之道啊，就像是一座大山，咱們都是在山腳下摸索的瞎子……”
刁陽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
“有人摸到了石頭，有人摸到了樹，都覺得自己摸到了真理……”
“可實際上呢？咱們離看清這座山的真面目，還差得遠呢！”
韓陽等人聽得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這些異族天才，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主？
平時聚在一起，誰也不服誰。
可現在，在刁陽面前，他們卻像是一個個乖巧的小學生，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一盞茶的工夫，很快過去。
刁陽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諸位……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眾人一眼，一步步邁入帝王陵寢。
那背影，說不出的瀟灑，道不盡的……神秘。
韓陽等人還愣在原地，腦子裡嗡嗡作響。
刁陽的話，像是重錘，敲開了他們心中的迷霧。
又像是春雨，滋潤著他們乾涸的心田。
過了好半天，才有人回過神來。
“刁陽殿下……他……他莫非真是傳說中的天選名師？”
韓陽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除了這個解釋，還能有別的可能嗎？”
另一人反問道，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承蒙他人恩惠，當湧泉相報！刁陽殿下今日之教誨，我等永世不忘！”
幾個人越說越激動，竟“撲通撲通”跪倒一片，朝著皇陵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那叫一個虔誠，那叫一個心悅誠服。
周謹在一旁看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他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