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寂靜得有些可怕,蕭明淵也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貞妃姐姐念你年幼,不願你捲進那般殘酷的鬥爭之中,倘若那時候讓你知曉真相,你這孩子定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太后聲淚俱下的說著,隨後拿出了一塊塵封許久的帕子。
蕭明淵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他母妃獨有的繡工。
帕子上帶著點點血跡,包裹著一封信件。
“吾兒明淵。”
熟悉的字跡撞入眼簾,讓蕭明淵眸色立刻湧上了幾分血紅。
只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得越來越緊,彷彿要將那封信件捏碎一般,一股危險的低氣壓緩緩從他身上傾瀉開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
他一直覺得奇怪,母妃的身子骨向來不錯,為何會突然說病就病了。
原來,當初囂張跋扈的鳳貴妃在後花園裡處置兩名剛入宮的妃嬪。
貞妃不忍兩條年輕鮮活的性命一入宮就折在自己面前,便出言幫襯了幾句,哪知道鳳貴妃卻覺得她打了自己的臉面,便暗暗記下了這個仇。
沒想到當天夜裡,蕭明淵就發起了高燒,鳳貴妃眼見著機會來了,勒令御醫院的人不可插手此事。
所以,幾位御醫就推三堵四遲遲不肯來為他診治。
恰逢那時候先帝正忙於政事,也無暇顧忌後宮。
如太后所言,是他的母妃冒著殺頭的風險,堵在御書房前,驚動了先帝才派了御醫過來。
然而事情並未結束。
等他高燒終於退下,兩日後長公主蕭雲凰路過貞妃宮中時,進門討了口水喝,誰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
她離開之後,貞妃突然就病倒了!
這回御醫來得積極,直接判定她得了疫症,鬧得誰都不敢踏入她的行宮半步,連帶著宮人也全被集中關押隔離起來!
一時間整個後宮視貞妃為災難,直到病死的那一天,大豫先帝也沒有來看她一眼。
蕭明淵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母妃臨死前的那個夜晚,他哭著喊著想要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卻被父皇身邊的公公攔了下來。
“小殿下您不能進去,那是疫症,會染人的!您本就大病初癒,要是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貞妃娘娘也不得安生啊!”
“放開我,我要和母妃在一起!你們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
被封禁的宮殿,被活活餓死的宮人,那一幕幕灰色的回憶讓蕭明淵痛心的閉上了眼。
他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帶著隱隱的怒氣看向一旁的太后。
“為何現在要告訴朕?”
“先前哀家以社稷為重,不願皇上再次糾纏過去的恩恩怨怨,可是……”
太后皺著眉頭嘆了口氣,“長公主如當年的鳳貴妃一般,手段實在了得,哀家沒想到她竟能如此矇蔽皇上!”
“弒母之仇不共戴天,既然皇上如今已經有能力與長公主抗衡,就該抓住機會,為貞妃報仇雪恨,才能祭她在天之靈!”
見他沉默不語,太后一邊說,一邊視死如歸般捂著自己的心口。
她知道,還差一把火候!
“當初人人都怕疫症,唯有哀家念著往日情誼,主動收留了皇上。”
“如今不論皇上如何誤會哀家,哀家只想說一句,長公主野心勃勃,若讓她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眼見著蕭明淵陰沉著臉色離開了慈寧宮,一旁的嬤嬤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太后為何不順勢求皇上,下旨讓宣王殿下回京呢?如此一來,宣王爺失蹤之事,長公主就壓不住了!”
“不,哀家剛把當年的真相告訴皇上,若再提別的要求,他定會覺得哀家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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