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算什麼東西?
積壓在心裡多年的嫉妒和不甘,在這一刻如洪水般傾瀉而出。
他一向驕傲自負,這些年任何人敢出言羞辱他,他必定會讓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可此時羞辱他的人卻是……
安盛侯恨恨的咬著牙,“先帝先帝,他可曾抱過你?可曾親自教導過你?”
“你的第一步路,是我扶的!你三歲那年高燒不醒,是我日夜照顧,他連看都沒有來看過你一眼!”
“要不是本侯暗中相助,你以為自己能順利長大成人?”
聽到這兒,蕭喻之並不蠢,也察覺到了一絲古怪。
他的眼中閃過幾分狐疑,再一看眼前的安盛侯,竟覺得對方的眉眼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一個可怕的念頭抑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剛剛那番話語,哪像一名臣子說得出來的?
聽著更像是一位恨鐵不成鋼的父親,在教訓自己的兒子!
那些早已被他遺忘的過往,在這個時候突然冒了出來,零星的碎片拼湊在一起,再加上安盛侯此時的古怪。
蕭喻之雙腿有些發軟。
不!
這不可能!
他尚未封王之前,太后也還是賢妃的時候,他好幾次撞見安盛侯從她的宮殿裡出來。
當時他還以為母妃在拉攏權臣,密謀大事,不曾有過其他的念頭。
畢竟,穢亂宮闈,混淆皇室血脈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們怎麼敢的?
可現在越來越覺得安盛侯看母妃的眼神非常不同,就像是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
而且這些年,安盛侯也沒有從他這裡討要什麼好處。
是什麼樣的忠心,可以讓一個人不計得失的付出?
“不,不,閉嘴!你快閉嘴!”
“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以下犯上!荒唐,你知不知道胡言亂語,會害死本王的!”
蕭喻之是真的怕了,他聲音已經有了幾分顫抖,該死的!
這老東西不想活了,也別拉他下水啊!
他明明已經把幕後主使是安盛侯供出來了,為什麼皇帝還不直接下令把人殺了!
現在送來天牢裡,莫非是皇帝的陰謀,想要藉著安盛侯的口造什麼謠言不成?
看著眼前這年輕男子恐懼的表情,安盛侯的眸底滿是失望。
他不得不承認,宣王確實不是個成大事的料。
他不甘心啊!
自己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這些年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親自把那條路鋪得平平坦坦。
所有危險的事情,自己全幫他做了,可到頭來,蕭喻之恨不得撇清所有關係。
那嫌棄厭惡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有那麼一瞬間,安盛侯恨不得把一切都說出來。
蕭喻之,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你的一切,都是本侯殫精竭慮幫你搶過來的!
你才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