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黃揚提起桑椹，鄭林梔突然想起來，他本來想打電話問黃揚桑椹製成乾果的事，結果被土老闆一群人的操作驚到把這事給忘了。
黃揚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嘴裡的肉都忘了咀嚼。
“你幹啥？”
鄭林梔在腦海裡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口道：“是這麼回事啊，我有個朋友，家裡種了幾畝地的桑樹，現在不是要大批次成熟了嗎？”
“我今天閒著也是閒著，就拿了一箱果子去南河鎮上賣，只賣出去一半。剩下的我怕壞了，就分給村裡人。”
才賺了一百五，還貼了兩瓶礦泉水和一包一次性果盒。
黃揚仔細聽著，時不時“嗯”一聲。
“然後呢？”
“下午不是跟土老闆他們閒聊嘛，他提了一句說其實可以做成果乾，你覺得怎麼樣？”
黃揚沉默了會，主要是在打量鄭林梔，看著鍋裡熟了的肉，他揚了揚眉。
鄭林梔立馬給他夾到碗裡。
黃揚動了動腳，裝模作樣地又長吁短嘆道：“這麼吃烤肉是不錯，就是站著怪累的，我今天跑上跑下的，也累的夠嗆啊，要是有張高腳凳坐一坐就好了。”
鄭林梔又去雜物房，找到一張他小時候吃飯的高腳凳，擦乾淨拿進來放到黃揚位置上。
“黃總請。”
黃揚得寸進尺：“單吃烤肉有點幹，來點飲料吧。”
“沒有飲料，茶要嗎？”
“也可以吧，你這剛回來，冰箱空蕩蕩的可以理解。”
鄭林梔又去給他泡茶。
雙手遞給他，“黃總，現在可以開你的尊口了嗎？”
黃揚慢悠悠地喝了口熱茶，“你問我就對了，去年我們廠，還真接了一單做桑果乾的單子。”
鄭林梔雙眼發亮：“怎麼樣，烘乾後能有幾成？”
黃揚舉起左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一下，他撅了撅嘴：“只有不到一成。”
鄭林梔一巴掌拍下去：“兩個孩子的爸了，別裝可愛，噁心。”
“哎！尊重一下你未來的合作商，ok？？？”
這話一出，鄭林梔詫異地挑眉：“你怎麼猜到是我想做桑果乾？”
黃揚下巴都要抬到天上去了，還拿筷子很沒有禮貌地敲了敲碗。
鄭林梔只好給他又夾了塊肉，“別裝腔作勢，要說快說，不行我找別人。”
“好了好了，”黃揚看兄弟快要黑臉生氣，趕緊收了開玩笑的心：“哎，你一般不確定的事都不會叫我的。”
“我先問你，你是想單純的第三方賺個介紹費；還是說你收了別人的果子，送到果乾廠烘乾，然後做成牌子自己賣？”
黃揚提議：“我建議你選第一種，就兩邊打打電話的事，就能賺一筆介紹費，不用承擔果損、運費那些，挺好的。”
可鄭林梔壓根沒有這個“朋友”，所以第一種壓根不行。
他猶豫道：“你說不到一成，大概是個什麼數？”
黃揚看出來了，鄭林梔想選第二種。
“一百斤的桑果，大概只能出九斤到十斤的果乾。”
黃揚當初跟了那單子的全部流程，清楚得很：“桑果到廠後先過一遍水，篩選出壞果，這是第一道工序；第二道，晾乾水分；第三道，平鋪上鍋蒸5分鐘，第三道，機子調60℃，烘12小時；最後才是包裝。”
“你要自己做，包裝也有講究，還要註冊商標成立一個農產品公司，巴拉巴拉的。”
鄭林梔翻著鍋裡的肉，聽著黃揚的話，一時拿不定主意。
他猶豫的是，到底是鮮賣好，還是烘乾賣賺得更多，更保險。
他不知道這個【野莓果】在“菊花小鎮”會成熟多少天，總不會一整個春天都有吧？
它是春季第三天出現的，詞條說成熟後每天重新整理，但沒說幾天後過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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