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兒，有沒有想娘？”孫星笑著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若兒認真地點點頭，“想。”她的大眼睛裡滿是單純和依戀。
“哪裡想？”孫星輕聲問道，手指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臉頰。
若兒想了想，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裡想。”她的小手在胸前畫了個圈。
孫星被逗笑了，颳了刮女兒的小鼻子。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卻被她很好地掩飾了。
一旁的週三壯看著母女倆，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忽然注意到院門口站著的趙老枝，快步走了過去。
趙老枝低聲說了孫星迴家後的情況，週三壯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緩緩走向孫星，欲言又止。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彷彿肩上揹負著某種無形的重擔。
孫星察覺到氣氛的異樣，主動開口道：“你餓了吧，我去做飯。”說完，她便帶著若兒進了廚房，逃避般地躲開了丈夫探詢的目光。
廚房裡，母女倆有說有笑。孫星哼起了一首不成調的小曲，聲音有些顫抖，卻依舊溫柔。“長大，長大，若兒快快長大，長大掙錢給娘花...”
週三壯站在門外，聽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歌聲，心中五味雜陳。
夜幕低垂，孫星的歌聲嫋嫋飄蕩在院中。她正自得其樂，忽聽得院門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孫星停下歌聲，望向院門。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衝了進來，渾身散發著怒氣。
“周奔？”孫星詫異地脫口而出。她目光一轉，心中猛地一沉。前幾日女兒被陳氏打罵時，這孩子不在；陳氏誣陷自己那天，也不曾見他。幾天不見，這孩子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週三壯眼疾手快，一把將周奔提了起來。孩子卻不消停，兩腿亂踢，衝著孫星大罵：“你這個賤人，有本事你衝我來！”
孫星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兔崽子，你剛才說什麼？”
“賤人，你——”
話音未落，孫星抬腿就是一腳。“再說一遍？”
“賤——”
又是一腳，這次力道更重。
周奔終於怕了，哽咽道：“你、你打我？”
孫星冷哼一聲，彎腰撿起一根小樹枝。“你都不要臉了，和你這樣不要臉的人講臉面，我豈不是很吃虧？”說著，抽向周奔的小腿。
“你——”周奔嚇得大哭起來，“孫星，你這個討厭鬼，還我娘——”
週三壯突然鬆手，周奔跌落在地，驚得連哭都忘了。
孫星雙手叉腰，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周奔，立刻給我滾出去，要不然，我今天非揍死你！”
“你、你敢？”周奔爬起來，目光在孫星和週三壯之間遊移。
“我有什麼不敢的。”孫星說著，手中的樹枝就要砸下。
周奔嚇得躲到週三壯身後，“三叔，救我。”
孫星冷笑，“現在知道是三叔了。看在你是孩子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你想找你娘，去該去的地方。再在我這裡鬧事，休怪我不客氣！”
周奔見無人幫自己，終於嚇得跑了。
孫星瞥了週三壯一眼，默不作聲地拉著若兒進了廚房。片刻後，一家三口坐在桌前用飯，誰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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