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星察覺到丈夫語氣中的不善,心知他不擅長應對這種場面。她上前幾步,直接擋在了週三壯的前面,繼續對周李氏說:“婆婆,您不該這麼護著老四啊。他到了說親的年紀,本是件好事,可您不該向我們要錢。”她頓了頓,繼續道,“三壯的情況您也知道,剛動完針灸治療,正需要靜養。您老總是來鬧,對他的恢復很不利。傳出去,難保別人會覺得這做弟弟的不懂事,為了自己要把哥哥逼死不成。”
孫星見婆婆臉色陰晴不定想張口反駁,便又添了一把火:“再說了,老四有手有腳的,完全可以自己出去掙錢。可他總是好吃懶做,什麼活也不幹,哪家姑娘願意嫁給這樣的米蟲?”
她的話像一根刺,狠狠扎進周李氏的心裡。孫星繼續說道:“我們這山溝溝的農戶,哪有那麼多錢養個懶漢?現在說親了,不想著自己掙錢,還來問哥哥要錢,這不是胡鬧嗎?”
周李氏的怒火終於爆發,她尖叫了一聲,朝孫星撲了過去。孫星心裡一驚,但面上不動聲色,反而退後一步。
周李氏一個踉蹌,撞在孫星身上,兩人一起摔倒在地。孫星躺在地上,一時沒有反應,但眼底閃過一絲計算。若兒看到娘被欺負,哭著跑過來想拉孫星起來。
“娘——”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在場眾人心頭一顫。
趙四猛回過神來,連忙把周李氏拉到一邊。週三壯拄著拐急忙過來攙扶孫星。
就在這時,村長和族長趕到了現場。早在門外看來半天熱鬧的,在旁邊低聲解釋著剛才發生的事。
“周李氏太不應該了,也不看看三壯現在什麼情況,竟為了給老四的禮金,問三壯要錢。”
“三壯媳婦被王氏這麼欺負,太可憐了。”
“有人仗著自己是長輩為老不尊,這樣的長輩,不要也罷!”
周嬸擠進人群,看到屋裡的情況,連忙衝進來:“三壯媳婦,三壯媳婦,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拉過孫星上下打量。
孫星迴過神來,看到滿臉淚痕的若兒,眼圈微紅。她輕聲安慰道:“若兒,不哭了。”說著為女兒抹去眼淚。
若兒靠在孫星懷裡,小手緊緊抓著她的衣服,又鬆開。孫星不明所以,只聽女兒哽咽著問:“娘,奶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們?”
孫星一時語塞,只能勉強回答:“怎麼會?”
若兒抽泣著說:“那為什麼奶被噎到了,是娘救了奶,奶轉身就對我們喊打喊殺?”
在場眾人聽聞此事,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都知道孫星有些醫術,噎到一口氣上不來,那可是要死人的。孫星好心救了周李氏,沒想到對方竟恩將仇報,實在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