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孫星輕輕推開房門,目光落在床上仍在沉睡的週三壯身上。“今天,我一定要治好你。”她在心裡默默地說。
院子裡傳來馬車的軲轆聲,想必是梁寧到了。孫星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出門去。
梁寧正指揮著幾個小廝卸下各種醫具。見到孫星,他微微頷首:“孫娘子。”
“梁公子,有勞了。”孫星迴禮,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
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都明白今天的重要性,整個過程決不能出半分差池。
“若兒,”孫星蹲下身,輕聲對女兒說,“娘要給爹爹治病,你要乖乖的,不要來打擾我們。”
若兒懂事地點點頭,大眼睛裡滿是擔憂。孫星心中一酸,輕撫女兒的髮絲。
“不管發生什麼,都要保護好自己,再不能叫旁人給欺負了,知道嗎?”
“嗯,若兒知道了。”小姑娘回答,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孫星站起身,對候在一旁的趙老枝叮囑道:“幫我把若兒看好,我要絕對的安靜,任何人不能打擾。”
趙老枝連忙點頭,“三壯媳婦放心,有我在,絕不讓別人吵到你們。”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孫星心中一定,對他微微點頭。
梁寧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些精巧的器械,心中暗暗驚歎。這些東西比他家祖傳用的還要精細許多,有些甚至是他從未見過的。他記得答應過孫星保持安靜,便強忍著好奇,只是默默觀察著。
隨著準備工作就緒,週三壯的腿傷治療正式開始。孫星深吸一口氣,開始為週三壯麻醉。隨著週三壯慢慢失去意識,孫星的表情變得專注而嚴肅。
孫星手持已消毒的特製的治療刀,輕輕劃開週三壯腿部的肌肉。她神情專注,眉頭微蹙,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眼前這一方天地。
“骨頭碎裂得比想象中嚴重,”孫星低聲呢喃,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碎骨,同時將錯位的骨頭歸正。梁寧在旁邊看得入神,不禁暗暗記下每一個細節。
房間裡瀰漫著一種緊張而凝重的氣氛,唯有孫星的聲音偶爾響起,打破這份沉寂。“鑷子,”她輕聲說道。梁寧立刻會意,將工具遞了過去。
這場手術治療持續了整整一個半時辰。結束時,孫星已是筋疲力盡,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她摘下口罩,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彷彿要將所有的疲憊都隨之吐出。
“孫娘子,你還好嗎?”梁寧關切地問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孫星搖搖頭,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你會善後嗎?”
“會的。”梁寧堅定地點頭。
“那就交給你了。”孫星說完,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她閉上眼睛,感受著疲憊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