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也喝完了,肉也吃飽了,已經是半夜了。
醉酒的爺爺躺在炕頭呼嚕山響,臨睡覺前還不忘囑咐我奶。
這罐頭再不許往外借一盒。
後半夜...
北風吹打著霜花兒,睡著的爺爺時而蹦出幾句夢話,小人兒不大的我也貓進被窩兒裡睡得正香。
院子裡突兀響起了一陣撓門聲驚醒了我奶!
“滋嘎...”
“滋嘎...”
好像是那條大黃狗在撓門!它要進屋!
老太太本不想理會,可是這撓門聲越來越響。
老太太無奈起身下地。
登一雙小鞋出了裡屋準備給黃狗開門。
就當她走近外屋的門口時,地上突然出現一條大黑蛇,把她嚇得一蹦!
這條烏黑瓦亮的大黑蛇吐著信子,盤成一盤,正擋在外屋門前。
一雙黃豆粒大的蛇眼正死盯著老太太讓人膽寒。
老太太最是怕蛇,軟著腿轉身跑回裡屋兒,死死插上了裡屋的門,矇頭上炕。
我奶奶不敢叫醒醉酒的爺爺,因為她男人發起火兒來比起那外屋的蛇也不遑多讓。
就這樣,我奶蒙著被子,膽戰心驚的捱了一夜...
矇矇亮,開門一看!
家裡那條大黃狗的皮被整張剝下來,血乎乎的掛在門上!
我奶嚇得腿一軟,坐在地上。
我爺爺則是朝著鄰院兒,馬二蛋家破口大罵!
大罵狼心狗肺,讓他逮到就弄死賤骨頭的偷狗賊!
當天白天,我爺爺撿上幾盒罐頭,又套上馬車去了十里外的李家溝。
李家溝有一戶人家姓林,當家兒的叫林瞎子,大名叫林道成。
是這十里八村有名兒的陰陽先生。
這林瞎子其實他不瞎,測字兒算命那是一絕,紅白喜事也都找他。
據說,我爺爺年輕時和林瞎子二人是過命的交情。
這不,眼瞅著要過年了,我爺爺有了罐頭自然也沒忘了他多年的老哥們兒。
當天,我爺爺走後,我奶奶一個人領著我在家。
中午的時候,我吵著餓了。
我奶就要燒火做飯。
走到外屋地灶臺前,剛往裡塞一把柴火,昨晚那條大黑蛇,蹭!的從灶坑裡鑽了出來!
我奶嚇得一動不敢動,止不住的喊!
緊接著餓得兩眼發綠的馬二蛋就聽聲兒進了我家院子。
拎起鐵鍬照著蛇頭一拍,胡亂拿條粘血的破布把黑蛇往裡一裹,高高興興的出了院門...
轉眼時間到了晚上,我爺爺準是又喝多了。
我奶奶左等又等,天都黑了也不見人回來。
我奶奶一個人帶著我在家有些害怕,早早就插上門,睡下了。
這天半夜,院子裡,南風夾著積雪哀嚎聲瘮人!
不知什麼時候...
“吱嘎...”
院門開了!
緊接著,外屋門也開了!明明沒有腳步,但卻好像進了人!
我奶朝外屋叫了兩聲...
沒人答應...
她將嚇哭得我藏在櫃子裡,壯著膽子,點上一支洋蠟,照向漆黑一片的外屋。
透過櫃門縫...
我看見...
一個臉白如紙,塗著大口紅的小腳老太太正朝裡屋看著我們娘倆!!!
奶奶一聲淒厲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