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麻子手捋著兩撇鬍須,眼神中再難掩自傲狂熱。
這一聲老崔,叫得崔蜂子一愣,崔蜂子看了看楊麻子,終究是沒說什麼。
“認得又咋滴?
我也只是聽說過這玩意兒,好像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吧。
我很好奇,楊麻子。
這地下要塞,這眼前鋼板製成的六道輪,已經是快上百年前的東西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藏在地底的日軍要塞,百年不見天日,難不成你之前來過?”
楊麻子哈哈一笑,語氣中是難掩的狂傲。
“都到這個時候了,與你們這些人說說也無妨。
七十三年前,這關東軍地下要塞的寶庫大門,也就是眼前這六道盤,就是我爺爺修的。
民國東四省,熱河省第一大相師,楊季才,你可聽說過?”
我笑了笑,看著楊麻子,毫不掩飾眼中的鄙夷。
“聽說過,楊老先生名揚四海,民國時期的大國手,為保國運勇鬥日寇十三陰陽師,堪稱國仕。
他老人家的事蹟我從小就聽我師父林瞎子翻來覆去的講。
真是可惜,想不到他老人家百年後,會有你這樣雞鳴狗盜的不肖子孫。”
我的話,讓楊麻子似有些惱怒,不過慍色很快便消失。
“小子,你休得妄言!
爺爺他老人家當年之所以答應幫這日本鬼子修寶庫大門,只是因這先天六道輪乃我華夏文化之結晶,無比玄妙!
除了我華夏兒女,外族人即便是把這要塞炸平了他也打不開!
什麼叫作繭自縛?
這些日本鬼子在我東北大地掠奪的民脂民膏他們一分也別想帶走!
而我,有必要拿回這些本就是他老人家留給我的東西。”
我看著利慾薰心的楊麻子,眼神中難掩厭惡。
“你也說了,這是民脂民膏,怎麼就成了你爺爺留給你的私產了?
你不矛盾嗎?
你臉皮咋這麼厚,等哪天你死了,到了下面還有臉去見你爺爺不?
我也貪財,但你楊麻子可真是個無恥的好榜樣!”
楊麻子不見絲毫惱怒,我的話說得再難聽,此時在他耳中似乎都已經免疫了。
我的目的是儘可能的去激怒他,儘量拖延他開啟金庫大門的時間,要讓他與我產生衝突,製造混亂。
幫兵決我已經掐在髒嗓子眼裡半天了,隨時準備請常七爺跟這夥人動手開幹。
劉樹清剛剛和我說過,他一連卜了好幾卦都是大凶!
楊麻子他們利慾薰心,已經瘋了,他們不信。
而我信,我信劉樹清!
此時我有一種預感,那寶庫裡面的東西十分兇險,可能要比那人皮屍更加兇險上百倍,那寶庫開門的一刻,在場所有人都得死!
我很清楚,蜂麻燕雀他們不可能讓我走。
死劫到了,我可能是走不了,但我必須想辦法讓四元和劉樹清離開。
“小子,知道嗎?
現在我只覺得你很可笑!
當你知道這鋼門的後面是什麼之後。
我希望你繼續這份桀驁不馴的樣子。”
生死存亡之際,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我儘量抑制著自己的好奇心,可當楊麻子說出那鋼門後面的東西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也包括我。
全身不自覺為之一振。
“三千七百零六公斤,黃金。”
三千七百零六公斤,黃金?按照現在幾百塊錢一克的金價來換算,我已經不會算了,只剩下天文數字這一個概念。
我還是不自覺的看了一眼那先天六道盤的鋼門,就好像是在總夢一樣。
我晃了晃頭,驅散那些不切實際的去佔有,有了這些錢之後能幹什麼之類的想法。
我挺起腰桿,讓身體顯得筆直,直面楊麻子眼中的瘋狂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