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兩人相熟,一起去鎮上看過幾次電影,也吃過幾回飯,我不知道這算不算談戀愛。
反正現在也不重要了,姑娘家裡給找了婆家,嫁人了。
我有點忘不了那天傍晚她來鋪子裡,和我說,她要嫁人了,她抿著嘴,說那家人給了他爹五萬塊的彩禮錢。
我知道她當時看著我,水汪汪的眼睛在期待著什麼。
可我給不起,別說五萬,棺材鋪賣了加上手裡的錢我也湊不上三萬,沉默就是我僅有的答案。
我選擇放手,任她去,祝她餘生幸福。相處一場,到最後,我只送過她一串硃砂手鍊,保佑她餘生平安。
愛情這種東西,品嚐過了,再失去就很窩心。也是從那時起,我漸漸染上了抽菸的習慣。
我還年輕,才19歲,我要搞錢,我的時間還很多。
可看看自己手腕上的那條小蛇黑線,奧,自己好像也沒有很多時間了。
算了算,算上上次陳家那檔子事兒積下的陰德,我大概還有不到五年的時間可活...
也許人的成長靠的不是時間,而是經歷。
半年的時間裡,這些壓力讓我不得不褪去青澀,不知不覺,十九歲的我就把心態活成了三十幾歲的樣子...
也好。
這天,我吃過晚飯,安頓好爺爺,摸著黑兒出了家門。
心情煩悶,打算去鎮上轉一轉,雖然手裡沒有很多錢,但還是想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便宜的房子,讓我開店。
不開棺材鋪了,棺材的成本高,還佔地方,就掛個白事鋪的牌子,賣點紙錢,測測字,看看邪病兒啥的,憑著書上的本事,好像也能賺點錢。
我一個人,靠兩條腿走路,一直逛到天黑,鎮上街道的行人稀少,大半買賣鋪子關了張。
我找了一家網咖,旅店太貴,尋思著隨便開臺機器找個椅子湊合一宿。
老舊的網咖裡烏煙瘴氣,大半夜了,染著黃毛的上網小青年們叼著菸捲打遊戲,叫嚷聲一浪高過一浪。
我窩在椅子上睡不著,我平時也不打遊戲,看著眼前的電腦發著呆。
想找個電影看又不太會操作,只能在網站首頁上找那幾個老掉牙的香港殭屍片翻來覆去的看。
影片裡,看著林正英師父抓鬼打殭屍的手段真是犀利又精彩,一把桃木劍使得那叫一個俊,電影裡的女鬼長得也一個比一個好看。
看到秋生被那女鬼帶到荒郊野嶺的宅院裡拉著簾子翻雲覆雨,看得我心癢癢的一陣燥熱,真是好生羨慕。
手裡把玩著那顆黑石頭,止不住的用力去搓,這顆常七爺心心念唸的寶石頭,成了我的解壓玩具,被我盤的油光鋥亮。
這石頭我還有大用,老仙兒他越是想要,我越是不能輕易的給他,就吊著他,下次真有再用到捆死竅兒的時候,興許用這石頭能抵我一年壽命呢。
夜深了,我看著電影,盤著黑石頭,腦袋裡胡思亂想,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坐我對面的三個小黃毛嘴裡罵罵咧咧的打著穿越火線,把滑鼠鍵盤砸得山響也沒能吵醒我,我太累了,不是身體上的累,是心累...
不知不覺,當我睜開眼時,看看門外面的天兒已經亮了,此時的網咖裡也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寧靜,昨夜包宿打遊戲的年輕人們,橫七豎八的躺在椅子上憨憨大睡。
我起身穿好衣服,收起桌子上的黑石頭和煙,抻了個懶腰,扶著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