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心生鬼。
破財...免災!”
之後我的身子一抖,一頭從凳子上栽倒在地,好一陣才緩過勁兒來。常七爺已經打馬回山了。
這次,捆的是活竅。仙家上身的期間,他們都說了什麼,這屋子裡都發生了什麼,我聽的真切,看得也是一清二楚,只是此時才恢復了身體的掌控權。
貪心生鬼,破財免災?
此八個字何解?何解呢?
老馬頭兒不明白,陳泗源不明白,連我也不是很明白老仙兒他是什麼意思,說的有點隱晦。這讓我一時間沒了頭緒,拿不準接下來這事兒該咋處理。
於是我決定親自去老馬頭兒江邊的瓜地去看一看。
當天晚上,收拾好桃木劍,符紙等驅邪的傢伙兒事兒,我帶著陳泗源跟著馬二蛋子來到了他的那片瓜地。
月黑風高,江邊,寒風刺骨的一夜,外面的冷風直往窩棚縫裡鑽。
我和陳泗源同那馬二蛋子,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兒緊巴巴的在那屁大點的小窩棚裡擠了一宿,別說水鬼了,屁都沒見一個。
夜裡他冷啊!就連平時老老實實的陳泗源都凍惱火了,止不住的埋怨一定是馬二蛋子睡迷糊了,那天是做夢呢。
哪兒來的水鬼啊!可坑死我倆了。
第二天一早,錢給馬二蛋子退了回去。
江邊凍了一宿,我倆都發燒了,回去把棺材鋪子門一關,蓋著棉被矇頭大睡,炕都起不來了。
......
時間又過了兩天,都是棒小夥子,我倆的病經過兩天休息也好得差不多了,原本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可誰知這天早上。
“咚咚咚!”
一大早,棺材鋪還沒開張,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馬二蛋子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哎媽呀!不好了!
完啦!全完啦!嗚嗚嗚...”
一開門,老馬頭老淚縱橫,嘴裡憋著話兒,氣也喘不勻,心疼到難以附加。
“馬叔兒,彆著急,你慢慢說,到底咋地啦?”
我感覺扶著老馬兒坐下,就怕他急火攻心一口氣兒沒上來,原地在我這兒領了棺材。
此時陳泗源也醒了,趕緊給老頭子遞了條毛巾,又燒了壺熱水。
椅子上的老馬頭兒緩了一會兒,這才磕磕絆絆地講起了那天,我和陳泗源走後發生的事兒。
那一宿,把老馬頭兒也凍得夠嗆,不過老頭子心裡還是高興的,這請先生看也看過了,守了一宿也沒再碰見那倆水鬼,許就真當是夢吧。
老馬頭兒心裡的一塊兒大石頭落下了一半,也不那麼害怕了,當天又從家裡拖了兩捆枝子,來到江邊瓜地把窩棚填填縫隙,又鋪厚了兩層。
當晚,老伴兒給他炒了一盤花生米,就著一壺小酒,老馬頭兒又壯著膽子,在江邊的窩棚裡睡下了。
這夜晚,無風,無浪,瓜地裡異常安靜...
三更半夜,迷迷糊糊的老馬頭兒也不知怎麼著,他就醒了。
安靜的夜晚,他就聽見窩棚外面的瓜地裡,隱隱約約,有一陣豬拱西瓜的聲音,夯吃夯吃的,仔細聽又好像,有倆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