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塔般的漢子,劉山雀,僅是往我眼前一站,就已經是壓迫感十足。
再瞅瞅他那砂鍋大的拳頭,這一拳要是比劃在我腦袋上,那場面就得像開個西瓜一樣。
想到這兒,我摸了摸後腦勺,不自覺往後退了半步。
這是要跟我比啥啊?要是玩兒愣的,耍橫動拳腳,那十個我也不一定能按住他呀!
隨後,只見那劉山雀,隨手從破廟的牆縫裡掰下一大塊青磚,深吸一口氣。
“嘿!”
他出手迅速,把磚往空中一拋兩根手指頭劃過,只聽咔的一聲。
磚頭落地已齊刷刷的斷成了兩截。
臥槽!這一身橫練的硬氣功!
此時我心裡就只有臥槽兩個字,但臉上還能強裝淡定,語氣雲淡風輕。
“好功夫,天橋底下賣藝是夠看了,可惜今天在場的都是內行,沒給你準備觀眾。雀哥你是瞧不起我嗎?能不能拿點稀奇玩意兒讓小弟我今天長長見識?”
我出言嘲諷,大塊頭劉山雀面無表情。
此時一旁看熱鬧的楊二麻子咳嗽了兩聲,看著我的表情玩味。
“老四,給他上點吃飯的傢伙。”
劉山雀得令,目光隨即看向我這邊。
不知何時,我身旁的那棵老榆樹上縮脖站著兩隻正在避雪的小麻雀。
劉山雀幾步來到樹下,張開蒲扇大的手掌,而後對著老榆樹弓腰收氣入腹,食指拇指握成了一個環形,塞入口中,緊接著長氣一吐!
一聲嘹亮的鷹哨聲劃破層層雪幕,只見樹枝上那兩隻麻雀聞聲小身子一僵,吧嗒吧嗒,掉了下來,穩穩落在了劉山雀的大手中。
更絕的還在後面,等兩隻鳥緩過了勁兒,在他手中撲扇著膀子就要飛,可無論那倆鳥怎麼撲騰,只要劉山雀的手微微一晃,那兩隻鳥就好像粘在了他手心裡,就是飛不起來。
最後,手不動了,倆麻雀終於飛走了,可這劉山雀站在原地朝天空又是一聲哨子,這回吹得是鳥哨,倆鳥又服服帖帖地飛了回來,落在他肩膀上。
絕活兒,是我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啪啪啪,在場的眾人連四元都忍不住鼓起了掌,不愧是雀,這玩鳥兒的本事算是讓他練到家了。我也給他拍了拍手連叫三聲好!
“好好好!
大哥的鳥兒,玩的真是一絕!”
我朝劉三雀豎起了大拇指,道一聲佩服,但緊接著話鋒一轉。
“但是,這活兒,看著還是單薄了點。
來!小弟也獻個醜。
這大雪天兒,給大家從山上請點熱鬧下來!”
說罷,我起身來到破廟西南角,躬身對眼前不遠處的荒山拜了三拜,地上鋪上一塊兒磚頭兒,又尋來一口破碗,往那磚頭上一放,抓上兩捧子雪,塞在碗裡壓實。
“諸位!您可瞧好嘍!別眨眼。”
一聲兒吊眼睛的吆喝,我折三根枯草為香,往那雪碗裡一插,點燃!口中唸唸有詞:
“一駕雲頭十萬裡,二駕雲頭萬萬千,三駕雲頭來得快,來到萬馬神堂前...吶...哎老仙兒您來落馬,請得群蛇下高山,黃花蛇來,菜花將,烏梢蛇來把樹盤,風從雪來柳成影,野雞脖子已到跟前...幫兵弟子馬前站,又有酒來又有煙...”
此時在場眾人看我的表情各不相同,或是疑惑,或是得意,或是面色凝重...
沈燕子疑惑道:“這小子他在唸什麼玩意兒,又是神神叨叨那一套,故弄玄虛!”
楊二麻子手捋著山羊鬍,眯縫著眼睛仔細打量我,嘴上終於不再微笑,豎著耳朵想仔細聽清我嘴中唱的詞兒它是什麼。
此時陳泗源的腰桿也不自覺的支稜起來,一臉得意,一副蔣哥出手,你們就瞧好兒吧的自豪。
一旁石墩子上,始終安安靜靜抽著悶煙的崔蜂子此時他也坐不住了,不自覺的站起身,眉疙瘩越擰越緊,面色逐漸凝重。
“咋著,蜂把頭,小子的活兒你認得?”
楊麻子湊到崔蜂子身邊,又給他遞上一根菸卷,問道。
崔瘋子推開菸捲兒,沒有接,一雙鷹眼緊張地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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