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獄,我給陳姐打去了電話,讓她儘快安排人把她店門前的四棵槐樹砍了,再把二樓仙女沐浴的壁畫給塗掉,最好趕在白天正午的時候把207房間中所有的東西都清理掉,重新裝修。
做完我吩咐的一切,下個月她就可以重新營業了,不過今晚,我還要再去一趟足療店的207號房間。
電話那頭,陳姐千恩萬謝,又反覆的和我確認這樣做就真的沒事了嗎,之後就不會鬧鬼了嗎?
我應了幾聲後就再無心去聽那女人的絮叨。掛電話前,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猶豫片刻後,我還是告訴了陳姐一聲。
讓那姓吳的打更老頭天黑前就趕緊離開吧,現在那老頭沒了硃砂手串,如果足療店裡不想再添一條人命,那老頭最好就離開吧。
電話那天的陳姐有些愕然,她將信將疑,許是認為老頭打更了許久都沒事兒,或是店裡沒個人看著她不放心吧。不過遲疑了片刻,那女人還是小心的答應了一聲,隨即我結束通話了電話。
今晚,我覺得在芸芸的冤魂被那邪修從足療店徹底拘走之前,去求證一件大事兒,我必須要求證我心中的疑問,那個叫芸芸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她?
回到回春堂,晚飯,氣氛壓抑,吃飯的過程中我一言不發。
我草草的撂下碗筷,起身收拾了一些東西,打算一個人出門。
今晚,我要招魂,見芸芸一面,和她談談。
“蔣哥。”
四元叫住了我,他想和我一起去,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兄弟,安心在家等我回來。”
我不帶四元是因為他昨晚已經經歷過一次恐懼,又受了傷,我有些不忍心再讓四元陪我冒險,而且這趟也並非出活兒看事兒,是我的私事,還是不帶他了。
要再去足療店,我能看出四元臉上的恐懼,他強撐著笑了笑,幫我一起收拾今晚用的東西。
“蔣哥,不拿我當兄弟了唄,哈哈,你這樣我要傷心啦。
況且我不去誰給你幫忙呀,咱馬家大神咋能撇下二神單幹呢?”
最終我還是沒能扭過他,四元還是跟著我一起去了,我心裡暖暖的,真的,很感動。我的好兄弟!
夜色下,踏著冷風積雪,我和四元再次來到水雲間足療店門前。
才一天的時間,這裡就有了變化,陳姐的動作夠快,門前的四棵大槐樹已經砍了,眼前樓裡的燈光也照得燈火通明,整棟樓看上去遠不像昨晚那樣陰森。
打過電話,打更的吳叔已經走了,陳姐把鑰匙藏在了門前的雪堆裡,簡單一番翻找,我倆順利的找到了鑰匙開啟鐵門走了進去。
空無一人的樓內很安靜,啪嗒...啪嗒...上樓的腳步聲清脆的迴盪。
我和四元一路來到二樓,207門前。
吱...
沒有風,房間門自己扭開了,房間的主人似乎已經恭候我們多時了。
房間裡還是昨晚那幅詭異的佈置,那條上吊繩還掛在那,蕩呀蕩的,我能感覺到那個看不見的她此時正掛在上面注視著我們。
“芸芸,出來吧,我們談談!
我想幫你報仇,幫你申冤!”
我的話說完,上吊繩停止了晃動。
在四元緊張目光的注視下,我從隨身的布包裡掏出昨晚那個小香爐,以及三炷清香,還有半袋兒摻了金剛砂的生石灰。
擺好銅爐,我將三炷清香點燃,最後以眼神詢問四元,是否準備好了?
此時的四元明顯很恐懼,但咬著牙,點了點頭。
接下來,我要用陳泗源的特殊通靈體質作為載體,主動請那女鬼芸芸上四元的身,有些話,我要當面問女鬼。
銅爐內香菸嫋嫋瀰漫,我從梳妝檯前搬來那把女鬼生前坐過的椅子,讓四元坐了上去,之後我用那袋混著金剛砂的生石灰繞著椅子均勻地在地毯上撒了個圈,把四元圍了進去。
我又讓四元左右手雙掌交叉,拇指併攏,然後我扯出一小段浸過雞血的紅繩,在四元併攏的拇指上纏繞九圈後,猛地收緊。
四元的手指一吃痛,啊的一聲差點叫了出來,我則趁著他走神兒的一瞬間,抓起梳妝檯上那把紅木梳,在他左右肩膀上各自拍了一下。
四元雙肩上的兩盞陽火同時熄滅...
“今生仇,前世怨,孤女一生悽苦難,音容笑貌在眼前...
今日陰陽先生蔣某人願為陰人請願,有何冤屈還請速速道來,冤有頭,債有主,黃泉路前,讓我為你還願...”
和昨晚一樣的唱詞,不同的是今晚的準備要更充分,這一次我沒有再向那女鬼自報姓名,而是自稱蔣某人替她申冤。
寂靜的深夜,窗外街道上又飄起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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