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包裡一張一張抽出試卷。
每一張都有滿滿的大紅叉。
頭頂昏黃的光映照在他失落的臉上。
他答應過姐姐要好好學習，可是這次的測試結果還是讓他不可避免地產生挫敗感。
溫以寧看著緊閉的房門，眉頭輕輕皺起。
這孩子以前她在的時候，也沒關過房門。
種種不符合常理的跡象，讓溫以寧決定去看看他到底怎麼了。
咚咚咚——
一聲又一聲敲門聲響起，謝楚慌亂地收起試卷。
溫以寧見他久久沒開門，決定自己開啟了，“姐姐進來了啊。”
進來後，溫以寧掃過謝楚慌張的臉，輕聲問：“你最近怎麼了？是不是學習上遇到什麼困難了？可以跟姐姐聊聊。”
不擅長撒謊的謝楚，移開跟溫以寧對視的目光，“沒有。”
說完後，謝楚的心情還是不可控的低落起來。
姐姐現在正在遭受網暴，他居然還考得這麼差……
溫以寧注意到謝楚躲開了他的視線。
目光在房間裡逡巡。
最終看到了謝楚床上放著的，還沒關上拉鍊的書包。
裡面一團一團的試卷，上面一個醒目的紅叉，直咧咧暴露在溫以寧的眼下。
“你考試了？”溫以寧輕聲問。
最終還是沒逃過，謝楚耷拉著腦袋，“嗯。”
看這個樣子，絕對是因為這次考試。
“沒考好？”溫以寧問。
謝楚動了動唇。
“不要對我撒謊。”溫以寧先聲奪人。
這是溫以寧第一次這麼嚴肅的跟謝楚說話。
他耳尖很快紅了起來，不敢看溫以寧，他差點就對她說謊了，“對不起姐姐，我……”
“一次失敗算不了什麼。”溫以寧淡淡道，“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再來一次的勇氣。”
溫以寧看著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將腰越彎越下去。
輕輕嘆了口氣，“你是不想我因為這件事煩心對嗎？”
謝楚不敢看她，點頭做回應。
“我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被煩到的，人生路上遇到的煩心事太多了，我不可能隔離每一件事的，我能做的就是，以最棒的心態應對迎接挑戰，每處理完一件煩心事，對我而言都是一次成長。”
“所以，把你的試卷拿來，咱們一起解決，一起成長好嗎？”
一動不動的謝楚，終於動了下，將書包裡的試卷拿了出來。
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壓平之後，再遞給溫以寧。
但是視線一直在溫以寧臉上。
他害怕溫以寧對自己露出失望的表情。
溫以寧拿過試卷，看到試卷上四十三分的分數嚇了一跳，但是知道這小孩在觀察她，她面上並不顯露。
“再看看別的試卷。”溫以寧神色無異。
該不會每個都是這麼差吧。
謝楚快速將剩餘幾張試卷壓平，這次的動作沒有上一次這麼小心翼翼了。
快速瞄了眼剩餘幾張試卷的分數，溫以寧緩緩閉上了眼睛。
道阻且長啊……
“你拿書過來，我先從最基本的公式講起。”
見溫以寧看完了所有試卷後，臉上並沒有責備，謝楚壓在心裡的大石頭也落地了。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擠在擁擠的房間內，臉上卻不是對生活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