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女孩清凌凌的雙眼，裴言川眸光微移，“那份合同也是我剛打的，他留下的是電子合同。”
“好吧。”溫以寧點點頭，話題就此揭過。
在投資合同上籤完後，裴言川的聲音響起，“你不看看合同條款嗎？”
溫以寧理所當然道：“我信你不會坑我。”
她實在想象不出這個氣質清風霽月的人，會騙她。
而且，她前世也變相受了他的恩惠，如果他騙了她，這一千萬就當了斷前世因果，她不後悔。
亮晶晶的黑瞳仁在燈光的照射下，像顆是打磨拋光過的黑曜石。
裴言川眸光微頓，最後視線停留在那張合同上。
“你現在是我們公司第二大股東了。”裴言川開口道。
溫以寧驀地抬頭，“啊？！”
一看她這個震驚和受寵若驚樣就知道她一眼都沒看。
裴言川好笑地看向她，“這都是市場價，不用一副我虧大了的模樣。”
溫以寧尷尬一笑，忽然桌上的電話響起。
凌印清？
他打電話幹什麼？她倆不是在晚宴上都鬧掰了嗎？
以他這個驕傲的性格，不可能還聯絡她吧？
不管凌印清打這個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麼，溫以寧都不打算接。
因為她不想再與凌印清產生任何交集，上輩子他對自己見死不救，已經讓她對他這個偶像徹底拋去濾鏡。
裴言川看到溫以寧結束通話電話不耐煩的表情，微微彎唇。
他瞥到了她手機上的備註，凌印清。
沒記錯的話，是溫以寧噴香檳的那兩人中的其中一個。
-
空蕩蕩的酒吧包廂內，湊過耳朵偷聽凌印清打電話的林飛神情微滯。
蛙趣。
溫以寧居然結束通話了凌印清的電話？
林成小心翼翼打量被結束通話電話的當事人，只見他臉色在變幻的燈光下一片鐵青。
他輕輕嘆了口氣。
當時他就提醒過他小心玩過頭吧，這姑娘不就很快清醒了。
林飛嘆氣的聲音在關了音樂的包廂內格外清晰，凌印清扭頭看了他一眼。
他全身一涼，迅速給這個閻王遞了一個臺階，“可能是不小心按到了，要不你再打打？”
凌印清矜貴地點點頭。
上次在宴會溫以寧被他那番話傷得不輕，他不介意再打一次電話。
打過去，又是一聲嘟嘟嘟聲。
包廂裡的溫度更冷了。
如果第一次沒接是不小心，那第二次就絕對是溫以寧不想接。
林飛頭皮發麻。
京市誰敢結束通話這位爺的電話，而且還是連續兩次。
不過……
林飛偷偷瞄了眼眼底凝著霜的男人，也沒人能讓凌家唯一的小少爺被拒絕了之後，再打一次。
“你……該不會是真玩著玩著，把自己陷進去了吧？”林飛斟酌著問道。
詭譎變換的燈光輕輕拂過凌印清那張冷戾的臉。
“我還沒這麼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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