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進境。”
紀承天心中驚駭，甫有冒出後悔、決然等情緒。
驚駭是現在牧二完全不一樣了，和進入修煉室的時候完全像是兩個人。
如此進步，稱得上是全市第四。
後悔則是，紀承天覺得自己腦子真的有問題，識人不明，沒有看出牧二稟賦，居然買兇殺人，還被人盯上了。
決然則是，牧二表現得越發非凡，暴雷則會越大，在高考之時必然要將其殺死。
紀承天笑容更加和煦，只是瞳孔深處藏著堅冰，如何都化解不開：
“恭喜牧兄弟。”
他沒有靈眼，更不會瞳術，自然看不出現在牧二的進境。
牧二收斂氣勢，輕笑道：
“多虧紀公子。”
“欸，別叫紀公子，你我年齡一般，叫我紀兄弟就好了。”
“好。”
牧二笑了笑，將旁邊衣服撿起。
紀承天欸了一聲，掏出一套衣服：
“我給你準備了，人靠衣裝馬靠鞍，牧兄弟穿這套。”
紀承天不虧是大手筆，拿來的衣服乃是白衣金袖的漢衫。
牧二覺得穿死人送的衣服並不好，但架不住紀承天太熱情了。
沒辦法，牧二隻能夠穿上。
“好好好，牧兄弟果然一身好皮囊。”
紀承天撫掌輕嘆。
牧二一穿上漢衫，一股宗師氣質飄然而出，根本無法遮掩，再加上本身就比較英俊，配合上乾淨，略顯貴氣的衣服，還以為是某家公子哥出世呢。
一番客套，兩人結伴朝著學校而去。
這一去不得了。
學校水洩不通，家長都拉送行。
牧大元也在此列。
牧二先和紀承天告別，然後跑向牧大元。
方秀芬第一時間都沒有認出牧二。
“老大？”
牧二笑道：“爸媽，你們等很久了吧。”
牧大元和方秀芬不知道怎麼的，居然有些侷促，好像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兒子。
“你...”
牧二握住兩位老人的手，沉聲道：
“爸媽，從今日開始，二位等著享清福吧。”
兩人含淚，方秀芬甚至忍不住低聲啜泣。
牧大元斥道：
“哭什麼？這是好事。”
牧玉宸心中擔憂，但還是悶聲道：
“哥，加油。”
牧二知道方秀芬為什麼哭。
人族處境危險，萬族仇視，在這種環境下，踏入武道必然見血，所以高考最為嚴苛。
最令人驚懼的一條便是，高考是有死亡名額的。
百分之二的死亡名額。
億數的高考學子...
多少人會死？
難以想象。
這是魚躍龍門，也是鬼門死關。
當然這只是武道方向的高考，文化生就沒有這般煩惱。
牧二寬慰道：
“爸媽，你們放心，兒子一定會闖出名堂，活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