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對著劉家鑫打著哈哈,“我們村的小姑娘,剛大學畢業,回來種果樹,這些都是她種出來的,賣得可好了,之前也賣蔬菜,都是供不應求。”
“這不,現在缺人手的緊,特意喊我給她找幾個同村的,幫忙除草摘果子,一兩百一天呢,還包兩頓飯,加班也有加班工資。”
越說,唇角揚得越大,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劉家鑫也回過神來,“哦,這是你們村民自己種的啊?我還以為也是集體經濟呢。”
集體經濟就是村裡面出一部分錢,然後村民們集體出錢,一起種樹,根據出錢出力的多少,再來劃分分成。
江福栓嘆了一口氣,“我們村哪有什麼集體經濟啊,全都是貧困戶,還要靠補貼才能達到國家最低生活保障,哪有多的錢拿出來?”
然後又轉移話題,“不過,我覺得現在應該好多了,我們村那丫頭賣水果蔬菜,也能帶著村裡面的一些人能自給自足。”
胡永康站在一旁聽著,然後打斷江富貴的話,“種點蔬菜水果能賣多少錢?還請這麼多人工,別到時候虧本,你們村看見別人小姑娘有能耐,也不能指著她一個人薅啊。”
劉家鑫聽到這話,也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一般農村裡面的農民,缺乏前瞻性,現在有一個大學生願意回來主動帶隊,就不要想著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反倒拖累了人家。”
他也見過不少這種情況,其實農村的農民,很是勤快,一年到頭也不怎麼休息,全部奔波于田地。
很多都是機械性地幹活,不願意做出改變,至少不願意自己當出頭鳥。
但是看見有人因為做出改變吃到了螃蟹,又會一窩蜂地全部改變,導致市場飽和。
這些基層工作,最是需要考驗幹部的意志和協調能力。
不能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被拖垮,也不能讓其他人無螃蟹可吃。
江福栓看見兩人一唱一和,撓了撓頭,“應該還是能賺一些錢的吧?”
江晚蔬菜賣30一斤,水果賣40一斤,還賺不到錢嗎?那要普通人咋活啊。
“賺錢,江村長,你是不是不知道今年桃子和李子的收購價?油桃1塊2一斤,脆李8毛。”
說到這,胡永康就覺得急得心臟疼,飛龍村本來以為今年能大豐收,大家都有錢賺,想不到,哎,脆李產量低也就算了,價格也低,20萬的本金,只收回來3萬,還不加上人工。
江福栓聽到這,算是明白了,“不是的,我們村那個小姑娘不是賣給那些水果販子,她是自己零售賣,價格自然會高一些。”
“零售?她只種了幾畝嗎?”劉家鑫也反應過來,零售賣的話,應該是數量比較少,那這樣的話,也不能帶動村裡面致富啊。
“不啊,她承包了一整座山,五百畝的樣子,然後她自家的田地也有二十來畝,種了不少蔬菜瓜果呢。”江福栓摸了摸自己的鬍鬚,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多畝吧?
“什麼,一座山?那還搞零售?賣得完嗎?”
江福栓想了想,開啟購物軟體,找到江晚的店鋪,“我看看賣得咋樣,哎喲,賣完了,還售罄了。”
他把手機舉到劉家鑫面前,映入眼簾的就是,沒有商品圖的產品,有脆李和油桃選項,全部都售罄了。
劉家鑫接過來仔細看了看,然後把眼鏡取下來,擦了擦,又重新戴上去看了看,“40一斤?”
胡永康也化身尖叫雞,“什麼?40一斤?”
雖然這個水果很好吃,但是40一斤,是不是太貴了?關鍵她還賣完了?
江福栓最開始得知價格的時候,也是被震驚了。
說實話,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吃過單價超過20元的水果,就算是閨女買榴蓮,也是要等降價到19.8的時候再去買,但是吃到江晚的水果,一切都覺得值。
況且,自己村裡的那兩位大學生村官也說了,現在水果賣得貴很正常,一些超市裡面,特別難吃的進口水果都能買幾百一斤,國產憑什麼不行?
但是現在看見劉鎮長和胡秘書兩個人驚訝的模樣,他摸了摸鬍鬚,裝作一副高深的樣子,“哎呀,小意思啦,小姑娘有本事,種出來的水果這麼好吃,只要值得,一切都好說。”
最後三人一起去劉鎮長家吃了飯,三巡酒後,劉家鑫偏要拉著江福栓結為異姓兄弟,幾個人迷迷瞪瞪之間,成為了最新的桃源三結義。
劉家鑫的妻子汪茗看見後,嘆了一口氣,三個老頑童。
等送走了江福栓和胡永康,劉家鑫眼睛瞬間清明,哪還有一點醉的模樣,“走了?”
汪茗冷不丁聽到這句話,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你嚇死我了。”
然後對著劉家鑫說到,“老劉,你們這是幹啥啊,怎麼還拜把子上了?可不要搞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啊。”
劉家鑫捂著臉笑了笑,然後偷偷拿出來一個紅色塑膠袋,“你嚐嚐這些水果。”
要不是他把江福栓灌醉,哪能把這些水果留下來?
雖然江福栓不說,但是看他把這袋子抓得這麼緊,肯定也是自己花錢買來的。
然後給江福栓轉去200塊錢,就相當於買了這些水果。
汪茗半信半疑地拿出桃子和李子,用盤子裝好,洗了洗,放進嘴裡,“哎,這水果真好吃,到時候給媽帶點回去,她最近胃口不好,吃點水果開開胃。”
說完就把袋子裡的水果放入冰箱,“明天我親自給媽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