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的來源,三人走到山腳下路邊,路邊上全是蒼耳,一腳踩進去,整條腿都是小刺球。
江晚眼尖地看見了一條黑白色相間的小狗,像極了阿拉斯加和田園犬混血生出來的。
小狗大概剛滿月,看起來比巴掌大一點,渾身的毛髮都溼漉漉的,眼睛裡全是水光,嘴邊還有一點血跡。
江寧看見的一瞬間,連忙走上前去,“姐姐,這個小狗好可憐。”
想不到小狗卻踉蹌地倒退了兩步,回頭往更深處的角落走過去,走了兩步,還回過頭看了一眼江晚,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看著江晚三人沒動,又哀嚎地叫了一聲,眼神裡全是水花,彷彿是在求救,有靈性地引導三人跟著它的腳步走。
江晚見狀急忙牽著江寧的手跟了上去,踏過密密麻麻的蒼耳叢,只見一棵大樹下面,又一個破爛的麻布袋子。
袋子被咬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口子邊上還有血跡,隱約可以看出來裡面有動物在動。
結合小狗嘴邊的血跡,江晚瞬間就知道了,是小狗把袋子咬破了一個小口。
“是小貓!”江寧指著袋子,驚訝出聲。
江宜樺快步上前解開麻布袋,露出裡面的兩隻小貓。
一隻狸花,一隻奶牛,瘦得只剩皮包骨,毛也四處打結,躲在麻布袋裡瑟瑟發抖,眼神裡全是驚恐,還故作兇狠地喵喵叫了兩聲,看起來可憐極了。
兩小隻緊緊依靠在一起,在這個磅礴的雨季,互相抱團取暖,對於突然闖進來的人類,也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反倒是看了一眼在一旁轉圈的小狗。
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才軟下身子,對著江晚可憐兮兮地叫了兩聲。
江宜樺快步上前,試探性地摸了摸兩隻小貓,然後把它們都抱在懷裡,手不自覺地拍了一下小貓的背部,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江宜樺輕柔地抱起來兩隻小貓,剛才還在吠叫的小狗也軟了下來,眼睛亮晶晶的,尾巴也高高揚起,圍著幾人的腿轉了兩圈。
看見這一幕,江晚有一點怒火中燒。
這麼有靈性的小貓和小狗,不知道誰就這樣扔了。
農村沒有絕育這一說,每次生了小貓小狗就會選擇送人或者找一人多熱鬧的地方扔掉,這樣存活率也會大大增高,而且一般天氣會選在豔陽天,至少不是這種下大雨,人人都在家不出來的時候扔。
這還是江晚第一次看見下著大雨裝麻袋扔山林的,麻袋綁著一個結,若不是小狗咬出一個洞,怕是早就窒息了,完全都沒有想過要讓小貓小狗活下來,這也不是殺生放生,這是虐生。
靠著這座山生存的就只有兩個村莊,一個秀水村,一個勤勞村。
秀水村裡從來沒人養阿拉斯加,更別提它生出來的串,這一看就知道是勤勞村的人扔的。
他們生活條件比秀水村不知道好上多少,居然連小貓小狗的生命都容不下。
只有守護家財和抓老鼠的時候,才想著狗和貓,純利益主義。
江晚不知道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
江宜樺抱著小貓可憐巴巴地看著江晚,平時樂呵呵的性子,也罕見地皺起了眉,“姐姐,小貓小狗真的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