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楊沂州剛出生的時候,江國強挖雜草的時候不小心挖斷了楊家的水管,後來好像聽楊興在背後吐槽,說就是因為水管挖斷了,所以楊沂州的腰才不好。
但是這些都是很小的時候發生過的事情了,江晚也記不太清楚。
況且,這是屬於迷信吧?挖斷水管所以導致腰不好,確實是一個很離譜的事情。
要說因果輪迴,那水管和小孩的腰,也不應該聯絡在一起啊。
楊沂州和江宜樺從小玩到六歲多,但是在夏漣漪的口中,又恍惚了記憶,為什麼會在搬回家的那段時間,就不讓兩個孩子來往了呢?
江晚哂笑一下,自己也被夏漣漪搞得神神秘秘了。
院子裡,江宜樺不知道從哪得到了一個竹蜻蜓,一直拿著轉圈,還時不時讓竹蜻蜓飛起來,而自己則是跟在竹蜻蜓後面跑。
江寧穿著揹帶褲,扎著一個丸子頭,蹲在院子裡用彩色粉筆在地上畫著小豬佩奇,江宜樺一個不小心踩了上去,彩色線條馬上多出來一個黑色腳印。
江寧把粉筆一丟,馬上就要哭出來。
江晚見狀連忙分開他們兩個,對著江宜樺招了招手,“華華,過來一下。”
江宜樺抬起頭,找到江晚的方向,馬上飛過來,一雙澄澈透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邊也咧起一抹笑容,聲音清澈又明亮,“姐姐,怎麼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江晚揉了揉他的腦袋,“華華,你還記得楊沂州嗎?”
“楊沂州?”江宜樺歪了歪頭,然後眼睛爆發出更明亮的光芒,隨即點了點頭,“我記得他,他以前老是和我玩。”
說完,江宜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緩緩低下頭,很是沮喪“但是,他爸爸媽媽不讓我和他一起玩。”
夏漣漪看這樣子,覺得疑惑,“那華華還記得,什麼時候楊沂州的爸爸媽媽不讓你和他一起玩的嗎?”
為什麼會不讓孩子一起玩?兩家之前住得近,怎麼會這樣?
江宜樺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又突然捂著腦袋蹲下,滿臉痛苦,嘴裡一直唸叨著楊沂州的名字。
記憶像被一團濃霧籠罩,他只記得是一個下雨天,楊沂州媽媽說不讓他去找楊沂州玩,說他是壞孩子,一家都不是好人。
好像還說到了爺爺和爸爸,具體講了什麼,他站在楊家門口,楊沂州的媽媽站在裡面,嘴唇張張合合,手指還一直對著他指指點點。
記不清楚了,頭好痛,楊沂州在哪裡,為什麼找不到了。
江晚見狀,連忙把靈氣送進他的身體,減少痛苦,看著他眉頭緊皺,也是皺著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係的,華華,想不起來了就不想。姐姐不問了。”
夏漣漪也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她也沒想到不只是楊沂州對江宜樺的名字有反應,反之也亦然。
江宜樺抬起頭,眼眶紅紅,“姐姐,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了,我只記得在下雨,其他的都想不起來了。”
江晚抱住他,“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姐姐只是隨口問問,不要求華華能回答。”
等把江宜樺安頓好,江晚和夏漣漪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這中間隱瞞了什麼秘密。
“楊沂州,我感覺挺可憐的,我也不知道他和華華之間有什麼矛盾,但是……”剩下的話,夏漣漪沒有說出來。
兩個懵懂的孩子,在幾歲的時候,知道些什麼呢?其實孩子之間的矛盾,更多的是大人之間複雜關係的折射。
“你多關注他吧,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找我。”江晚嘆了一口氣,對著夏漣漪說著。
長期隱瞞的秘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得到解答的,況且,兩個孩子現在情況都不簡單。
——
夏季的雨下得很急,半夜驚雷滾滾,天空乍白,江寧一瞬間驚醒,一張小臉上全是警惕的神色,目光看見江晚,抱住江晚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姐姐,眨巴著眼睛,有晶瑩的淚珠掛在眼睫之上,隨後又緩緩陷入夢鄉。
江晚今天特意給摘果子的人都放了一個假,別人都有高溫假,自己就弄一個夏雨假。
但是昨天摘下來的果子和花生還是需要發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