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峰在青溪鎮橫行霸道慣了，冷不丁遇上這陣仗，心裡頭那叫一個沒底，說話都磕巴了，跟剛孵出來的小雞崽子似的。
“奇，辰哥，要，要是有啥用得著我的，您，您說話……”車剛停穩，吳峰話趕話地就說了出來，整個兒一專職司機的樣兒。
“行，回頭再聯絡你。”張辰咧嘴一笑。
新招的這仨助理，還真挺給他面兒。他倒不是稀罕這個，可這滋味兒，真不賴！
幾個人下了車，看著吳峰開車走了。老褚順手接過張辰手裡那點兒行李，問了句：“辰哥，這人跟您認識？”
張辰隨口回了句：“高中同學，這兒鎮長他兒子。”
仨助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愣了。剛才那司機，居然是鎮長兒子？
真不簡單！
鎮長兒子他們倒是不怵，可這鎮長兒子巴巴地給張辰開車，還這麼低三下四的，這面子可就大了去了！
辰哥這人，深不可測啊！
——他們壓根兒就沒想到，張辰的助理來的時候坐的可是直升機，別說吳峰了，就是鎮長來了，也得這態度伺候著……
“辰哥，下一步咋整？”雨雨瞅準機會問了句。
“先找個地兒吃飯。”張辰摸出手機瞅了一眼，都過飯點兒了，“吃完飯，找周圍的街坊鄰居打聽打聽，那賭鬼賭命的事兒到底咋回事。我先發個直播預告。”
張辰他們找飯店的功夫，吳峰也把車停路邊上了，摘了墨鏡，使勁兒搓了把臉，手心全是汗。
“幾年不見，張辰這小子混出頭了啊……我還跟他顯擺，我顯擺個屁啊！”
吳峰越想越憋屈，真想抽自己倆嘴巴，丟人現眼！
他想起老闆之前的交代，這事兒還真不簡單。老闆在青溪鎮開的廠子，排汙上稍微有點兒超標。最近這賭鬼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老闆擔心引來環保局的人，這才想讓張辰過來“科普”一下，把這事兒給壓下去。
吳峰也是從他那未婚妻孫芷柔嘴裡知道張辰做直播的，一說這事兒吳峰氣兒就不打一處來，那娘們，背地裡還惦記著張辰呢……
之前吳峰還納悶兒呢，這會兒算是明白了，老闆肯定是早看出張辰不是一般人了。他掏出手機，點開直播平臺，搜尋“玄異小遠辰”，直接就彈出來了張辰的直播間。
“這直播間名字……有點意思。我倒要看看，張辰能整出什麼么蛾子！”
再說張辰這邊，四個人在鎮上一小飯館兒，對付了一頓。
結賬的時候，張辰跟老闆娘套起了近乎：“老闆娘，跟您打聽個事兒，我其實是個主播……”
老闆娘一聽，眼睛都亮了：“主播？現在這年頭，主播可吃香了！小夥子，你是做啥直播的？美食？娛樂？還是帶貨？”
張辰笑了笑：“都不是，我是做靈異探險的。”
“靈異探險？”老闆娘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她上下打量著張辰，眼神裡透著一股子古怪，“小夥子，你這直播……可不興搞啊！”
“大姐，您別誤會，我這直播，那是純純的科普，破除封建迷信，倡導科學精神！”張辰趕緊解釋，“我這賬號叫‘無神論小辰的靈異事件鑑定’，前幾天本地發生了一起豪賭致命事件，我就是來調查真相的。”
老闆娘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她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扔，沒好氣地說：“我說小夥子，你這直播，可別把我們家飯店給牽扯進去！我這小本生意，可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大姐，您放心，我肯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張辰連忙保證，“我就是想跟您打聽打聽，這賭鬼賭命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那桌的雨雨仨人，瞧著這一幕，心裡頭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鄉下小館子，四個人才吃了八十多塊錢，這飯菜，味道只能算湊合，衛生條件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