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趙鐵山又沒好氣瞪向了猴子與羅三。
之前,這兩個廢物就曾被許修年給收拾過,一個腿被扎穿,一個手被捅破。
再派他們去,跟送死沒什麼區別,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陳永志似乎早有準備。
“一般人就算能殺了許修年,也容易引起官府懷疑,追查到咱們頭上來!”
“聽猴子與羅三說,許修年今日不是在城裡大肆採購了一番嗎?”
“恰巧城外早些時候來了一群流民,要不是城門守衛森嚴,餓極的他們恐怕早就進城偷搶了!”
說著,陳永志又冷笑了一聲。
“你說,要是將許修年有錢,且為富不仁之事洩露給他們,他的下場將會如何?”
這下,趙鐵山的臉色瞬間轉喜。
“里長大人不愧是里長大人,高招啊!”
“這一招禍水東引,不僅能替我們除了那個禍害,就算官府追查下來,也跟咱們扯不上關係!”
趙鐵山對著陳永志猛誇完,連忙轉頭吩咐羅三與猴子。
“你們二人,必須將此事給辦好!”
“猴子你連夜去礦場找李萬和,就說是我有難,需要他慷慨解囊相助!”
“羅三,你喬裝打扮一番,想辦法混進城外流民營裡,將訊息散播出去……”
兩人早就被嚇破了膽,現在眼看還有挽救的餘地,自然巴不得趕緊去辦事。
等他們連滾帶爬出門,陳永志又轉頭望向了趙鐵山。
“此事先辦著,你我二人必須得想辦法先安撫住許修年,最起碼要讓他放下戒心!”
“明日一早,我們去登門謝罪,假裝求他原諒。”
“最好,再叫上村裡兩個德高望重的老者,只要他以為我們死定了,不防之下必是在劫難逃!”
……
第二天一早,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眼見外面溼漉漉的一片,道路泥濘,許修年也沒準備再進山。
他拿起買回來的鐵刀,正準備給家裡做幾件像樣的傢俱。
可就在這時,幾道人影冒著雨,急匆匆朝著這邊趕了過來。
等他們走近了,許修年這才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鐵山與陳永志一行。
在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村裡的熟面孔。
除了那幾名嘴碎的寡婦之外,竟還有上任老保長楚雲成,以及之前幫許修年看過病的赤腳老醫生柳山河。
許修年知道來者不善,正準備直接關門,將他們拒之門外。
可趙鐵山幾步小跑了上來,臉上帶著乾笑。
“修年,你別急,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是有些話想與你說……”
許修年站在門口嗤笑一聲。
“我可沒什麼話想跟你們說!”
“倒是你啊趙鐵山,清爺不是叫你跟陳永志去縣衙自首麼?”
“這時候也不早了,你們不去縣衙反而跑到我這裡來,是想我親自跑一趟,請人來抓你們麼?”
聞言,趙鐵山臉色一滯。
若是以往,許修年敢當面這麼威脅他,趙鐵山必定當場發火。
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趙鐵山眼底的怨毒一閃而沒,尷尬笑了笑。
“修年,我與里長大人來找你,就是為了此事。”
“我們深知做了許多錯事,險些陷你身陷囹圄,現在我們已經幡然醒悟知道錯了。”
“你能否看在我們同村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將此事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