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快黑了,陳遠橋才風塵僕僕趕了回來。
“許公子,老朽已經幫你聯絡好了,我與黑市商人約定,明日將煤送去牙行!”
“屆時,會有人專門驗收付錢,你與那位商人都不用出現!”
“至於價格,對方開的也還算合理,一兩銀子一百斤煤。”
在這個世界,煤是極度稀缺的高階燃料,一般只有達官貴人才燒的起。
在還沒有出現蝗災,糧食短缺之前,煤的價格幾乎可以跟糧食持平!
現在糧價高漲,煤的價格雖無法再跟其比擬,卻也差不了多少!
許修年默算了一下,一匹騾子往返縣城半個時辰,一次能馱四百斤煤。
以眼下的十匹騾子,每日五趟來算,利潤也能達到可觀的二百兩銀子!
這還是在沒有擴建商隊,火力全開的情況下!
若是等時機成熟了,再招收一些礦工,多買一些騾子,那帶來的收益簡直想都不敢想!
許修年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嚥了咽口水。
“老爺子這事辦的不錯!”
“明天你安排好,五匹騾子馱山貨,另外五匹騾子馱煤。”
“只要確定交易沒問題,從後天開始,每日十匹騾子分五趟往牙行送!”
陳遠橋很欣賞許修年這不驕不躁的謹慎性子,連忙答應下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關於押送的保密細節問題,陳遠橋忽地想起了什麼。
“對了許公子,我離開縣城的時候,聽說縣衙出了些事情……”
聞言,許修年眉頭微皺。
縣衙能出什麼事情?
難道,是因為糧餉遲遲未到的事,官差捕快們譁變鬧事,給方為民壓力了?
還不等許修年開口詢問,陳遠橋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湊近了幾分。
“許公子,我的意思是縣衙大牢出了事情!”
“聽聞昨晚獄卒失守,讓不少死囚鑽了漏子從大牢裡逃了出去!”
“我離開的時候,守衛們都還在全城搜捕在逃罪犯呢!”
許修年沒想到會發生這事。
可他更不理解,陳遠橋為何會對此事這麼上心。
“老爺子,你是懷疑那些死囚不是意外逃脫的?”
陳遠橋鄭重點了點頭。
“許公子,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
“大牢看守何其嚴密,就算再有疏漏,也不至於讓那些死囚成批逃掉啊!”
“以我經驗判斷,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放掉的,就是不知那人是何目的……”
聽聞陳遠橋這話,許修年下意識地一愣。
很快,他猛然驚醒過來,後背驚出一道冷汗!
陳遠橋的話,讓許修年想起了自己得罪過的人!
主簿劉傳勝!
縣丞李志銘!
只有這二人才有那本事,放走這麼多死囚!
無論是他們當中的誰幹出的這事,其目標很簡單,絕對是衝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