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礦泉水瓶在地上彈了兩下，水花濺在更衣室斑駁的地板上。
陸子野舔了舔開裂的嘴角，血腥味在舌尖漫開。
抬眼望過更衣室，所有人的球衣都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看看你們這副德行！\"他一腳踹翻戰術板支架，\"兩球而已，就把卵蛋嚇縮了？\"
小林捂著流血的眼角剛要開口，卻被陸子野扔來的繃帶糊了一臉。
\"在西班牙踢球，我們經常下半場幹對方三個！\"他扯開浸透汗水的7號球衣，露出腰腹上猙獰的疤痕，\"這他媽是亞青賽！這場贏了我們就可以去世青賽了！\"
“你們知道世青賽上有多少歐洲球探嗎？”
“你們難道想一輩子當軟蛋嗎？”
“是爺們兒就放個響屁，下半場要不要幹回去！”
唐獅突然站起來，冰袋啪地砸在地上：\"幹他丫的！\"
所有人都跟著站了起來，把手裡的礦泉水瓶摔在了地上：“乾死西亞老！”
“乾死他們！”
“幹！”
“好！”陸子野笑了。
效果達到了，他向主教練遞了一個眼神！
\"精神狀態可以！！\"主帥鄧雄一腳踏碎滾到腳邊的冰塊，戰術板在他手裡轉了個圈，\"但我們也要聰明地踢，上半場太被動了，老子要變陣！\"
戰術板重新被掛好。
馬克筆在唐獅名字上狠狠打個叉：\"唐獅你下，上一個後衛，陸子野頂到最前！\"
整個更衣室瞬間安靜。
連隊醫捏著止血鉗的手都僵在半空——這可是要放棄中路控制，把寶全押在一個人身上。
\"聽著！\"鄧雄用筆戳著戰術板，薄薄的塑膠板被戳出幾個窟窿，\"兩個邊後衛給我釘死在禁區線上！高準一你他媽敢過半場，老子現在就換人！\"
高準一趕緊搖了搖頭。
陸子野笑了，從褲襪裡抽出護腿板。
金屬板邊緣還沾著草屑和血跡，他用手指抹了抹，心裡默默說道：\"早該這麼打了。\"
很快，十五分鐘的中場時間結束，走廊裡傳來工作人員催促的哨聲。
在踏出更衣室的瞬間，陸子野突然轉身，染血的手掌\"啪\"地拍在通道牆壁上。
暗紅色的手印在白牆上格外刺眼，像某種遠古部落的戰痕。
他轉身，向著隊友們吼道：\"兄弟們，拼了！要麼衝進世青賽！，要麼就把命留在這裡。\"
迎接他的，是隊友們的沖天怒吼！
“殺！殺！殺！”
……
雙方球員入場
看臺上，卡達球迷歡聲雷動。
有人甚至揮舞著巨大的2-0計分牌，放肆大笑，像是已經勝券在握。
他們的嘲笑聲混雜著口哨，彷彿這場球早已失去懸念，剩下的不過是垃圾時間。
而在龍國球迷所在的看臺，死寂一片。
有人咬著牙，有人抱著頭，甚至有人已經提前起身離場——沒人相信，這支已經潰敗半場的球隊，還能翻起什麼浪花。
“我們要回家了嗎？”
一個小球迷攥著國旗，眼圈通紅。
解說席上，黃見翔猛地站起身，握緊了話筒，雙眼死死盯著場上變化——
“龍國隊變陣了！陸子野突前，形成單箭頭！這、這是要打5-3-1的防守反擊！”
段宣苦笑一聲，語氣沉重：
“五個後衛……要是再防不住卡達，咱們可就真的得提前回家了。”
頓了頓，他盯著那個孤零零站在對方後衛之間的7號，聲音沙啞：“可是，一個陸子野，真能救得了這支球隊嗎？”
大螢幕給到了陸子野的特寫。
鏡頭裡，他面無表情，唯有目光冷得駭人。
然後，他猛地一拳砸向胸前，給自己鼓勁！
“咚！”
拳頭深深嵌進球衣上的龍國龍徽，像是要把所有恥辱、憤怒和絕望，一拳砸穿。
“操！”
他低吼一聲，聲音淹沒在嘈雜的球場裡。
國內，直播間的彈幕早已炸裂。
【加油啊！還沒結束！】
【換什麼陣型都沒用了……】
【早該這麼打，現在才換，晚了！】
【陸子野單箭頭？他一個人能行嗎？對面可是亞洲盃冠軍後防線！】
【完了，回家吧，別丟人了……】
絕大多數人，已經認定了結局。
可場上，陸子野緩緩直起身，嘴唇微動——
“老子，偏不信！”
轉身，邁步，他的眼神像一把出鞘的軍刀，森然鋒利。
“來吧，雜種們。”
……
\"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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