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兩天的時間,曹德明和周立軍幾乎是都沒怎麼睡過,只在熬不住的時候稍微打了個盹兒,這才完成了一篇足夠優秀的材料。
只是等曹德明滿臉興奮的將材料送到報社去的時候,卻只得到了冷冷的一句話:
“拙劣的摹仿,這種抄襲的報道材料我們不收,曹校長,你還是請回吧。”
編輯的話嚇得曹德明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大聲辯解了起來:
“編輯同志,我們在這件事情上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
“這材料是我和小週一個字一個字斟酌著寫的,怎麼就成了抄襲了呢?”
“你再好好看看,這篇報道材料簡直是我這輩子寫過的最好的東西。”
懶得看曹德明那拙劣的演技,編輯直接將昨天的報紙扔了過去,指著王程鵬寫的那篇材料說: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篇文章,然後你再告訴我我剛才說的話有沒有錯!”
作為編輯,他最討厭的就是曹德明這種無恥的抄襲者,是以對待他的態度也變得惡劣了起來。
順著編輯的指引,曹德明開始打量起了王程鵬寫的那篇報道材料。
精彩,精彩,還是精彩!
只是這內容怎麼跟自己寫的差不多,只是精彩了十倍還不止,也難怪編輯對自己的態度竟然會如此的惡劣。
曹德明瞬間變得臉色蒼白,原本緊緊抓在手上的報導材料也沒能抓住,直接無力的掉在了地上。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明明是自己親手寫的東西卻成了拙劣的抄襲。
不死心的抓住編輯的衣袖,曹德明不甘心的問:
“這篇報道是誰送過來的?”
“抄襲?他的報道材料才是抄襲。”
“別的不說,這王程鵬同志可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根本就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見曹德明還在拙劣的掩飾著自己的罪惡,編輯眼中的厭惡之色更甚,毫不客氣的說:
“曹德明,你好歹也算是為人師表,還請你稍微要點臉。”
“你難道真以為我們報社會隨便收什麼來路不明的東西嗎?”
“對方在提交這份報道材料的時候可是連王程鵬同志的學籍資訊都一併提交了過來。”
說到這裡,編輯毫不客氣的將東西在曹德明面前晃了晃,說:
“你看看這學籍資訊可是假的?”
“我不拆穿你是想給你留點面子,哪裡知道你竟然那麼為老不尊,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好了,我們報社不歡迎死不悔改的抄襲者,你離開吧,以後我們報社也不歡迎你的到來。”
編輯的話幾乎是已經宣判了曹德明跟報社合作的可能性,掐斷了他走媒體這條道路的可能性。
這明明是非常嚴重的後果,曹德明卻是絲毫不在意,因為他的腦子此時已經完全被那剛才看到的東西充滿了——
二中,王程鵬!
這王程鵬不是我們一中的學生嗎,怎麼忽然成了二中的學生?
此時曹德明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恢復之後的第一屆高考,很多東西並不算是很完善。
王程鵬雖然借了他們一中的名頭去考試,嚴格意義上來說,卻根本不算是他們一中的學生。
只要操作得當,再加上有王程鵬的輔助,想要率先註冊學籍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曹德明的臉色變得越發慘白了起來,
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了王程鵬趕他離開時候說的話——
“就連你這個校長都只有這種素質,想來一中的教學質量也不會強到哪裡去,我們還不稀罕去呢!”
此時他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件事情,從來都只有他求王程鵬的份,完全就是他沾了對方的光。
只是他卻拎不清,白白將這場潑天富貴讓給了二中。
想起自己離開之前說王程鵬一定會後悔的話,曹德明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個傻子一般的可笑。
悔,悔啊!
曹德明悔得眼淚鼻涕一把流,卻仍然無法改變這高考狀元已經跟自己失之交臂的事實。
再加上有報社幫二中站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根本不可能爭得過陶志遠。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擦了一把鼻涕,喃喃道:
“不行,我不能再那麼墮落下去了,我還有不得不去辦的事情。”
“這次考的好的人很多,就算是沒有他王程鵬,我們一中還有很多優秀的考生。”
“學籍,檔案,我必須馬上回去搞定這件事情。”
顧不得自己已經摺騰了兩宿沒睡,曹德明像是打了雞血一般,騎著腳踏車就往學校衝。
只是他卻不知道,等待著他的將是更加殘酷的現實,有些事情在他在王家村大放厥詞的時候便早已註定!
……
另外一邊,原本正在家裡休息的王程鵬家裡也迎來了一位客人。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廠裡的技術員,但是這種技術性工種只要能夠在關鍵時刻解決技術問題,實際上對上班時間並沒有什麼要求。
甚至於你還不應該期待能夠看到廠裡的技術員,因為見到了王程鵬,那便意味著廠裡出了問題。
在確保用甜菜渣釀酒的事情已經走上正軌之後,王程鵬便基本沒怎麼去過大鵬製糖廠,而是在家專心做起了研究。
甚至在他的書櫃裡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份新圖紙,一份能夠為廠裡的手搖式裝置加上電機,成為用電驅動的半自動化裝置的圖紙。
要知道這時候可是1977年,能夠製造出這樣的裝置,怎麼都算得上是非常的優秀了。
就在王程鵬低頭看書的時候,外面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響,朝窗戶外面一看,卻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不是王福成和他兒子王勇又是誰?
來就算了,王勇手上還抱著個兩個也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箱子,進門就往王程鵬家堂屋走。
將箱子放下,王勇侷促的拍了拍手,笑著對王程鵬說:
“師傅,好久不見,徒弟給你帶了點見面禮。”
也許是搬東西累著了,王福成毫不客氣的抓起桌上的水杯,當即便大口牛飲了起來。
末了,他長吁了一口氣,讚歎道:
“還得是我這侄兒家好,不僅亮堂堂的,就連茶水都比其他地方要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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