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從拒當冤大頭開始奮鬥

第382章 踏上新徵程

聽到王程鵬的話,夏明月這才回了神,愣愣的說:

“不開心?我怎麼可能不開心,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好事。”

見夏明月不想多說,王程鵬最終還是沒有在明面上繼續問,轉而開始討論起了體檢的事情。

大庭廣眾之下,夏明月不想說,他也不能追著問。

雖然眾人考上大學是極其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現在還只是政審,眾人還未領到學校發的正式錄取通知書。

再加上大家的條件普遍不好,自然是不可能出現什麼大擺宴席的場景,

為眾位考生送上最真摯的祝福,這或許便是王家村的村民唯一能為大家做的事情。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雖然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但這場歡聚總有結束的時候。

約好了明天一起去市裡做體檢,眾人這才戀戀不捨的回了家。

由於方向一致,王程鵬自然是跟著夏明月走上了一條道——王程鵬在前面走,夏明月在後面走。

冬日的夕陽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夏明月望著王程鵬的背影,心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考上大學是夢寐以求的事,可真的要離開這裡時,她才發現自己竟如此不捨。

王家村的土坯房、曬穀場、村口的老槐樹,還有眼前這個總是默默幫她的青年——這些年來,她早已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她想起剛來插隊時笨手笨腳的樣子,是王程鵬不嫌她麻煩,一遍遍教她怎麼挑水才不會灑,怎麼劈柴才省力氣;

她想起恢復高考的訊息傳來時,複習資料比什麼都金貴,是王程鵬二話不說就無私把自己的複習資料借給了她;

她想起那次在山裡遇到狼群,是王程鵬一把將她拉到身後,自己沒受半點傷,他卻被狼抓的遍體鱗傷,在醫院躺了好幾天;

她想起知青點著火那天,濃煙滾滾中,是王程鵬讓宋四喜及時提醒自己,這才將讓自己從火海里逃了出來,同時也是王程鵬幫她找回了比性命還重要的盒子;

她更忘不了,當她終於考上大學時,是王程鵬默默幫她擋下了那些想使絆子的人,讓她能順順利利地去上學。

……

終於,在走到知青院前的岔路口時,夏明月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叫住王程鵬,朝他大喊了一句:

“王同志!”

深吸一口氣,夏明月臉上已經沒了迷茫,異常堅定地朝轉過身來的王程鵬說:

“我有件事情想要對你說,不知道你能不能來我家一下?”

暮色中,她看見王程鵬的眼睛亮了一下,像往常那樣乾脆地點了點頭,回了個“好”字。

讓王程鵬在屋外等待,夏明月卻是匆忙的回了自己的屋,不多時便從床邊摸索出了一個木盒子。

盒子上焦黑的痕跡在精緻的花紋襯托下格外刺眼,那是之前那場大火留下的印記。

她輕輕撫過那些燒灼的紋路,想起那天王程鵬幫自己搜尋東西時那被弄成灰頭土臉的狼狽模樣。

夏明月之所以那麼重視這隻盒子,不僅僅是因為其中裝著的東西敏感,還因為那把手槍是她父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將盒子遞了過去,在王程鵬疑惑的目光中,夏明月解釋道:

“王同志,在王家村生活時你幫了我太多太多。”

“你也不是個缺錢的人,想來想去,我也就只有這點東西能夠報答你了。”

“你拿著,千萬不要拒絕,否則我可就要生氣了。”

“現在外頭亂得很,雖說學校裡安全,可這一路上你有太多能用上這東西的時候。”

王程鵬當然不會相信外面就是世外桃源,事實上,他本就準備將自己收繳來的那把手槍帶上,作為上學路上的一道保障。

見夏明月眼神堅定,裡面滿是不容拒絕,王程鵬終究是沒能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將盒子接了過來,王程鵬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忽然從貼身的口袋裡掏出了一串還帶著自己體溫的狼牙項鍊遞了過去:

“夏知青,你送了我那麼貴重的一件禮物,我不回禮也是說不過去。”

“還記得之前遇到的那群狼嗎?咱們可是並肩作戰的革命戰友,這戰利品……自然也該有你的一份。”

“這狼牙項鍊你拿著,就算是我給你的回禮。”

夏明月接過那串狼牙項鍊,指尖觸到還帶著體溫的狼牙時,心頭猛地一顫。

粗糙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光滑的牙面,彷彿還能感受到王程鵬掌心的溫度。

她突然轉過身去,單薄的背影在月光下微微發抖:

“王同志……你這份回禮……我很喜歡。”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吹亂了夏明月的短髮,也吹散了未盡的話語。

王程鵬只看見她抬手抹了把臉,然後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屋裡,木門吱呀一聲關上的聲響,在寂靜的小路上顯得格外清晰。

她這是要走了啊,跟安秋雲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王家村,彷彿從未來過一般。

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但王程鵬卻沒有安秋雲離開時那麼傷感。

倒不是他跟夏明月的感情比跟安秋雲的感情深,單純只是他覺得兩人很快就會見面。

記得沒錯的話,他跟夏明月考上的是同一所大學,未來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現在在這裡上演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兩人豈不是會很尷尬?

這樣想著,王程鵬眼中滿是篤定,朝那扇緊閉的房門嘀咕了一句:

“夏知青,我覺得我們肯定就會再見面。”

意料之中,夏明月剛做完體檢不久,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王家村。

拒住在夏明月家附近的村民說,那天來了幾位身穿軍裝的同志,將夏明月接上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

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王子東還驚訝了好久,抱怨說王家村又不吃人,怎麼來的女知青一個二個都提前跑了。

雖然夏明月已經離開了王家村,但生活仍在繼續。

正月裡,王程鵬幫著村裡人寫春聯、貼窗花,紅豔豔的“福”字映著積雪,格外喜慶。

大家都說得了大學生寫的福字,來年這日子肯定是能過得更旺。

得益於王程鵬的努力,在過了一個熱鬧年之後,所有考上大學的同志都順利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因為這事,王福成特意從公社要來了大紅紙,把每個人的名字都寫在光榮榜上,貼在村口的老槐樹下。

臨行前,村裡還辦了場熱熱鬧鬧的歡送會,將幾人送到村口才離開。

王鐵山和劉春花卻是捨不得走,尤其是劉春花,更是緊緊攥著兒子的衣袖,一聲一聲地叮囑著:

“小鵬啊,到了城裡記得按時吃飯,天冷了加衣服……”

她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下去,淚水順著佈滿皺紋的臉頰滾落,滴在兒子嶄新的藍布外套上。

王鐵山站在一旁,黝黑的臉上肌肉緊繃。他用力眨了眨發紅的眼睛,把那股熱意逼回去。

“哭啥哭,娃是去上大學,是好事!”

他粗聲粗氣地說,卻忍不住別過臉去,用長滿老繭的手背快速抹了下眼角。

王程鵬喉頭髮緊,他看見父親那雙常年勞作的手在微微顫抖。

那是雙能輕易扛起百斤糧食的手,此刻卻連一個簡單的告別都承受不住。

王程鵬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卻還是控制不住地發顫:

“爹,娘,你們放心,真要是有什麼事情我會給家裡打電話的。”

也是在這一刻,爹孃無比慶幸家裡被王程鵬安裝了一部電話,聲音哽咽的說:

“那到了,別節約錢,馬上給家裡打電話。”

“要是錢不夠用了,給家裡說,我們馬上給你匯……”

如此感人的場景中卻是少了一個主角,她卻不是沒來,而是躲在不遠處的土牆後,偷偷探出半個身子。

王美燕嘴上說著“我才不去送哥哥,他去城裡玩都不帶我”,此刻卻死死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當王程鵬的目光掃過來時,她迅速縮回牆後,只留下一串壓抑的抽泣聲。

“火車票放好了嗎?”劉春花不放心地摸著兒子的口袋,“錢要分開放,別都擱一個地方……”

“你們幾個年輕人注意點,火車上扒手多。”

“娘,都檢查三遍了。”王程鵬輕聲應著,心裡卻恨不得母親再多叮囑幾句。

他注意到父親悄悄往他揹包側袋塞了什麼東西——是兩個煮雞蛋,還帶著餘溫。

知道再這樣說下去,今天怕就是要走不了了,王程鵬猛地彎腰朝爹孃鞠了一躬:

“爹,娘,我走了。”

話音剛落,王程鵬便一把跳上了等待已久的拖拉機。

為了送幾人去火車站,村裡特意去公社借了輛腳踏車,上面還彆著喜慶的大紅花。

直到拖拉機慢慢悠悠的開了車,王程鵬這才透過揚起的塵土,看見父母依然站在原地。

母親靠在父親肩頭,兩人的身影在晨曦中顯得那麼瘦小。

最後再看了眼家人,看了眼這生活了二十年的村莊,再次回頭時,王程鵬眼中已經滿是堅定。

這將是一場充滿未知與希望的全新徵程,他將化作展翅翱翔的大鵬鳥,乘著時代的長風扶搖直上九萬里,在屬於自己的天空下,親手書寫下一段光芒萬丈的嶄新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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