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的方面想,他們截了趙書寧的胡,她想借此機會立功,再無可能。
但往壞的方面想,這個舉薦之功也沒有落到自己的頭上。
她再沒了與邢家攀上關係的籌碼。
這也說明一直有一雙眼睛在背後盯著自己。
她本以為自己是能捕蟬的螳螂,卻不想後頭還有一隻黃雀。
對方到底是誰?
她再次開始回憶和梳理前世的記憶,但實在全無頭緒。
“小姐,此事是否要繼續深查?”
“查!”
她不想這般一直不明不白地被人窺視,對方究竟是敵是友,她總要弄清楚。
事已至此,陸知苒便寬慰自己,凡事往好處想。
只要趙書寧沒有搶到功勞,她這一局就不算輸。
第二天,陸知苒還在等譚旭文給自己送訊息,趙書寧就衝到玉笙居,滿臉憤怒地責問她。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人參是賣給了邢家?”
陸知苒一副疑惑的神色,“邢家?哪個邢家?我並不清楚。”
趙書寧根本不信,“那是你的鋪子,又是那麼大的買賣,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只需要知道東西賣出去了,至於賣給誰,我並不關心。怎麼,邢家有什麼問題嗎?”
趙書寧恨恨地剜向她,“邢家老太爺便是我昨日說的病人,他身患卒中,若我知道你已經把人參賣給了邢家,就可以直接登門毛遂自薦,為其診治!我定能把他治好!”
陸知苒:“現在也不晚啊。”
趙書寧咬牙切齒,“已經晚了!昨夜邢家請了一位不知什麼來路的大夫,把邢老太爺治好了!”
陸知苒故作不相信的模樣,“卒中怎麼可能一夜治癒?”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她的語氣既憤恨又酸溜溜,更帶著一股深深的不服氣。
原本她以為,除了自己定然沒人能治好卒中之症。
經過一晚上的掙扎猶豫,她還是決定搏一搏,是以她主動請纓,前往邢家為邢老太爺診治。
但她卻看到了已經恢復清醒的邢老太爺。
他甚至已經能開口說話,且口齒清晰,並未有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的醜態。
那番狀態,誰能相信他曾是卒中患者?
趙書寧有些失態地追問,這才得知昨夜已有一名大夫來給邢老太爺診治,正是那人治好了對方。
趙書寧明知失禮還是追問了其身份,卻沒得到答案。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搶先一步為邢老太爺診治,定然也能把他治好。
她對那位身份不明的同行生出了深深的危機感,更是遷怒到了陸知苒的身上。
若非她在這個關頭把人參賣了,自己又怎麼可能錯過良機?
陸知苒從趙書寧的口中確認了邢老太爺的情況,心中也不由微微舒了口氣。
畢竟此事有自己的手筆,若因她一己之私,讓邢老太爺發生意外,她也會因此愧疚自責。
幸而沒有,他恢復得比前世好太多,而趙書寧則是因此事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