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冷得可怕,場面更是十分尷尬。
喜娘弱弱開口,“侯爺,夫人,這,儀式還繼續嗎?”
楚定峰怒而甩袖,“還有什麼繼續的必要?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辦這場喜宴!”
說完他便甩袖而去。
楚雲清今日亦是在眾閨秀面前丟盡了臉面,她衝到趙書寧跟前,怒聲咆哮,“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執意要補辦喜宴,也不會鬧成這樣!你真是個掃把星!”
姜氏也跟著指責她,而楚翊安則木然地站在那裡,神色放空,沒有出言維護她半個字。
趙書寧渾身如墜冰窖。
今日本是她大喜之日,她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可她做錯了什麼?這一切明明都是陸知苒的錯,為什麼到頭來所有人都來怪她?
這場婚禮最後以一種慘淡的方式收場。
花了這麼多銀子置辦的宴席,卻因賓客提前離場而白白浪費,姜氏簡直心疼得滴血。
今日侯府真是裡子面子都丟盡了!
蕭晏辭和蕭寶珠兄妹二人並未往皇宮的方向去,而是尋了個酒樓,點了滿桌好菜。
今兒個在宣平侯府,他們光顧著看戲,飯卻是一口都沒吃上。
一直跟在蕭寶珠身側的阿笙也十分自然地坐了下來,臉還是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但姿態變了,眼神變了,整個人的氣度就不一樣了。
蕭晏辭瞥了她一眼,“你做這副裝扮,也不怕被蔣老太醫認出來。”
蕭寶珠立馬道:“若蔣老太醫問起,我就說,是我愛慕蔣南笙,平日見不到他,就尋了個容貌相似,名字一樣的丫鬟帶在身邊。”
蔣南笙,上京出了名的神童,也是蔣家天賦最出眾的小神醫。
誰都想不到她其實是個女兒身,這個秘密,便是蔣老太醫都不知道。
蕭晏辭蹙眉,“你成日把蔣南笙掛在嘴邊,以後你當真能嫁她不成?”
“誰說我不能?我願意,阿笙也願意,這不就行了?”
蔣南笙臉上掛著一抹無可奈何,卻也沒有出言反駁。
蕭晏辭冷聲提醒,“可她是個女的,她裝得再像,也是個女的。”
蕭寶珠立馬去捂他的嘴,“七皇兄,你怎麼在外面也瞎說,小心隔牆有耳。”
蕭晏辭把她的手開啟,只看向了一旁神色驟然黯淡之人。
“南笙,紙包不住火,你的女兒身總有一天會瞞不住,你們蔣家內部豺狼環伺,若不及早做一番謀劃,只怕你多年來的隱忍和偽裝就全都白費了。我醜話說前頭,你就算想使障眼法,也別拿寶珠當擋箭牌,她要嫁人。”
蔣南笙的眼底立馬浮出一抹破碎的光。
見她黯然,蕭寶珠立馬開始護犢子。
“皇兄,你瞎說什麼,我才不嫁人,你們臭男人有什麼好的,我就跟阿笙一輩子在一塊兒。”
蕭晏辭怒道:“那我第一個給她把老底揭了。”
蕭寶珠氣結,“你怎麼那麼翻臉無情?咱們好歹是一起長大的情分,阿笙還是你伴讀呢!”
蕭晏辭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若沒這情分,老子有這耐煩坐在這裡廢話。”
蔣南笙認真道:“阿辭提醒得對,這件事我會早作安排。”
見她態度鄭重,蕭晏辭便不再多說什麼。
蕭寶珠轉而問起另外一件事,“皇兄,你是如何得知阿笙在胡桃巷子掛牌問診的?這事連我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偷偷揹著我有了秘密?”